然而本着这么多年以来对父亲的信赖以及倚靠,他依旧是兴高采烈的冲到了前龙主的面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冲着自己的父亲抱怨起了虞沈寒对他的“苛待”:
“父亲,您这十几日的时间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您为何会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您不在的时候虞沈寒堂而皇之的登上了龙主之位,开始苛待以及欺辱我和母亲。”
“他把我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不许我出门活动,也不许我与旁人交流以及沟通,还有母亲,您知不知道母亲现如今已经成了个认不出来人的疯子,这肯定也是虞沈寒下的毒手,父亲,您可千万要为我们报仇!”
看见龙主以后虞玺似乎找回了自己的底气。
他原本就是个肚量狭小而又自私的人,此时的虞玺咬牙切齿的细数着虞沈寒别有用心的安排,声音里满是对虞沈寒的憎恨以及怨怼,好似恨不得生啖他的肉。
不过提起他母亲颂婳时,声音里却是隐隐约约带了几分嫌弃。
毕竟他可不想有个疯子母亲。
听到“下毒手”这几个字的时候龙主的面上不自觉的微微抽搐,他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手,那双阴沉而又怨毒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头顶,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而又僵硬,然而虞玺却并没有察觉。
虞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父亲可以帮他找回面子,痛快的教训虞沈寒的幻想中。
先前他因为根基受损沉睡了许久,醒来以后也只听门外的侍卫提起龙主失踪、他母亲已经疯了的事情。
然而他却是不知道在他昏睡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比如说虞沈寒并不是趁前龙主失踪而登上龙主之位的,而是通过光明正大的对决击败龙主、从而夺取了那个位置的。
再比如说虞沈寒与神成了亲。
现如今的虞玺想叫自己的父亲替他报仇那已然是天方夜谭。
且不说他们现在的实力差距,就说前龙主入了邪神的阵营以后已然是成了全仙界通缉的对象,人人得而诛之,这个时候的他就好比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罢了。
也就虞玺被关入了房间中,所以压根就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前龙主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虞玺的面前,甚至不用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暴露。
前龙主勉强露出个僵硬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虞玺的肩膀,将自己的声音刻意的放温和了几分,然后娓娓道来般编造出了个谎言:
“说到底我变成这副模样也是虞沈寒害的,当初我被天雷重伤之际虞沈寒突然出现、并且还向我动了手,那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虞沈寒竟然生出了弑父的心思,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匆匆逃离,而你的母亲——”
“她也是努力为了替我挣脱出一线生机,谁知道却是被虞沈寒给害了,我也没想到你母亲竟然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前龙主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隐瞒了事实的真相,索性是把所有的锅全部扣到了虞沈寒的头上。
而原本虞玺就是对于虞沈寒心怀怨恨,此时说话的又是对他好了几百年的父亲,他自然是对虞玺的话深信不疑,“父亲,虞沈寒原本就是狼子野心,再知道今日会发生这种情况,当初我们就应该早早的除了他。”
前龙主如何不想呢。
只是错过了时机以后再想对虞沈寒动手,那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不过现如今前龙主特意来寻虞玺,想要说的却也不是要贸然的去找虞沈寒报仇,他轻咳了两声以后正了正自己的脸色,不紧不慢的说道,“向虞沈寒报仇这件事情我们先往后延一延,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安危。”
“现在继续让你们留在虞沈寒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好,我担心虞沈寒会对你们不利,所以我这回特地过来找你、是为了把你们接到个安全的地方去,并且保证你们的安全。”
前龙主这话说得大义凛然。
而虞玺原本就是个绣花枕头,此时听到前龙主这话也没有过多的思考,反而早已经是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他连连点着自己的头,“父亲您说得对,我听父亲您的话。”
龙主满意的笑了笑。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带了几分阴暗的算计,他伸出手拍了下虞玺的肩膀,又是不紧不慢的说道,“把你的母亲也带上吧,毕竟她好歹也是我的结发妻子,无论如何我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里受苦的。”
虞玺有点不情愿。
毕竟现在疯得不认识人的颂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个累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