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你在这里我上不出来。”
“我看着就上不出来?”谢不惊挑了挑眉,“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着急啊,既然不急,下次可别在我洗澡时敲门了。”
“谁说我不急了?”段言咬牙,一把扯下了裤子。
段言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光是想象谢不惊注视着他,就让他窘迫得不行。
但是窘迫之中,又隐约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兴奋。
段言深吸一口气,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
他手边发出一阵窸窣声,然后是液体落入液体中的咚咚声。
段言一口气做完这一套动作,迅速按下冲水键。
等他回过头来才发现,谢不惊早已经不在卫生间了。
出去了?
他没看自己?
段言重重舒出一口气,却觉得更加窘迫了。
他刚才,竟然以为谢不惊会看完全程……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段言绝望的捂住了脸。
就仿佛是小时候他想捉弄谢不惊,结果每次被捉弄的都是自己。
不过谢不惊小时候还软软萌萌的,比现在的臭脾气好多了。
段言摇了摇头,强行按奈下内心的波动走出卫生间。
谢不惊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用毛巾擦头发,见他过来,抬了抬下巴:“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段言顿了顿,听话的走了过去:“好。”
吹风机嗡嗡声在房间里响起,一寸寸湿润的发丝正穿过段言指缝。
谢不惊的头发很多,很硬,生长速度特别快,读书时两个月不剪,就要超过眼睛。
别人都说头发硬的人脾气也硬。
和谢不惊认识接近20年,段言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刚认识谢不惊时,人们都会以为他很好说话。
毕竟他吃饭可以随便,穿衣服可以随便,玩什么也可以随便,大部分时候都是随便,人们就会以为他就是这样了。
然而当他遇上自己真正在乎的事情,就会固执的变成一头牛,还是一个实心铜牛,又重又硬,没一个人能拉动那种。
段言还记得五岁那年的冬天,谢不惊瞒着大人去后海偷偷滑冰,摔得两个膝盖都破了。
段言问他疼不疼,谢不惊疼得直抽气,却仰头朝他笑:“太好玩了!”
自那以后,段言就知道,谢不惊注定要走上花样滑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