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像个疯子一样,差点把整个饮冰洞夷为平地,如果不是万锋剑派的人及时制止,那世上最最奢华的一座修行圣地,就真真要变成历史了。”
“吞五感,灭七情,平六欲。”温辰无声勾出一丝惨笑,目色如雪寂寞,“世事与我无关,恐怕再过几年……我就连我的父母是谁都无所谓了。”
“哥,你对我再好,总有一天我也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见到的时候,就像见一个陌生人,擦肩走过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没错,你说得对,我就是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什么白眼狼。”叶长青在他后脑很轻很轻地扇了一下,埋怨,“睚眦必报的小玩意儿,我就气头上说了你那一句,怎么这么记仇呢?”
温辰被骂了也没有不高兴,视线移向草丛里被打翻了的汤面:“今晚月牙儿来送谢礼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来,好多年前的今天,就是因为贪图这一碗长寿面,被师尊拎进河洛殿,设下雷网收拾的那一遭。”
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掂了掂,脱手抛进水里,哒哒哒哒跳出好几条弧线:“五月初五,原来也是我的生辰,那时候还记得,现在呢?如果不是这件事印象太过深刻,恐怕,那么个无足轻重的日子,早就不记得了。”
“你说,我这种人,是不是就不值得别人浪费心思?”
江面涟漪还在一圈圈荡开,一如此时两人微澜的心境。
叶长青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半晌才长长吐了口气:“这些事你藏了多久了?”
“也就五六年吧。”此时说出来,温辰倒是畅快多了,不像之前那么藏着掖着,举止也落落大方起来,“哥,说实在的,我要是明知自己会辜负你,还坦然地接受你对我的好,你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说着这么没良心的话,这小孩还偏偏歪过脸来,用那种浅浅淡淡、勾人不偿命的笑对着你,叶长青看着了,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掐上他后脖颈,像提小狗那样,不客气地摇晃起来:“生气?我当然生气!我都快气死了!你还好意思问?!”
温辰也配合,一动不动,破布娃娃似的任他欺/凌,连说话声都被摇得支离破碎:“长痛不如,如短痛,那,那你就此为,为止,别,别再搭理我了,在折梅的这几,几年,我去找个类,类似饮冰洞的地方,闭,闭关就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