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林棠盯着他,头脑一片混乱,明白自己可能应该是叫师尊的,可此情此景,却怎么都叫不出来。
秦玉笙轻轻地咳两下,叫了声:“学义!”
里头朱学义听到动静,口中的骂骂咧咧立即消失了,簌簌一阵响后,快步走过来,“哗”地一开门。
“宫主,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他揣着双手,笑得一脸谄媚。
秦玉笙道:“学宫那边不忙,我得空来寻自己的小弟子,谁知她却在人家一个男孩子的房门前听墙根。”
他浅笑着瞄了林棠一眼,后者结实地打了个冷战。
“小棠,你刚才听到什么了?”
秦玉笙音色很是和婉,就像好脾气的师父与徒弟课后闲聊,林棠听在耳里,寒毛直竖,抽泣着,将视线越过堵在门口的朱学义,勉强捕捉到了屋中少年的一点影子。
深灰色的砖地上,红白相混的液体不要命地流淌着,云锦书被撇在床角,奄奄一息,只有一截苍白的小腿露在外面,其他全被厚重的床帏遮住,他应该是知道林棠此时正在门外看着自己,即使身上疼得无以复加,还是拼尽全力,把自己往阴影里藏。
林棠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心都被揉碎了,眼泪哗哗落下来的同时,痛苦也化为愤怒,狠狠地剜向始作俑者朱学义,而对方则完全不受影响,一脸无所谓,根本没有因为被撞破这种事情而感到一丝丝的不适。
顿时,她就明白了,这两个人是一伙的。
见她不语,秦玉笙笑了:“学义呀,你看看你,教徒弟双修也不关好门,这下,吓着我的徒儿了吧?”
他特意强调了“我的”二字,其中赤/裸/裸的占有之意,不言而喻。
朱学义打了个哈哈:“宫主教训的是,下次我一定不会了。”
“知道就好。”秦玉笙潦草地看了屋里一眼,提起手拍了拍朱学义的胸脯,“把你那臭德行收一收,差不多行了,当心玩得太过给玩死了。毕竟,灵根这么合适的苗子不好找,我也是费了不少力气才给你寻着,怎么,就是拿来让你这么糟蹋的么?”
朱学义从善如流地道:“是是是,宫主说的是,学义一定不辜负宫主的期望,注意节制。”
“成,那你继续吧,我先带她回去了。”秦玉笙懒得再管他什么,挥挥手,拉起林棠的手腕,从容离开。
从云锦书的房间到她的房间,短短半里路,却像走了半辈子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