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哪怕追上了一点点,他都会高兴地忘乎所以。
太好了,我终于又和你近了一步,请你等等我,再等等我,只要……
温辰心里有个执念,那就是等他成功登上元婴境的那天,就和心上人表白,至于为什么要选这个节点,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此生第一次相见,元婴境的叶长青,仅用一颗糖果就打断欺负他的小喽啰一只手的事情,太过印象深刻吧。
仿佛忘记了暗刑的痛楚,温辰自己一个人,笑得十分腼腆,身上白衫尽褪,连带最后一件里衣,也终于躺到旁边的床榻上。
少年身形修长劲瘦,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胸肌腹肌并不很明显,只薄薄地贴了一层,清秀的同时,亦充满了力量感。
他肤色白皙,从锁骨一路往下,漂亮的腰线勾得人移不开眼,如果不是某一块突然出现的丑陋疤痕,这简直堪称是一副完美的躯体。
叶长青目光落上去,只一眼,就深深地被刺痛了,手指轻轻划过那些陈年的伤痕,他莫名地有些发抖:“小辰,你——”
说真的,虽然在魇灵梦境中已经看过一次,但在现实中,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些烧伤痕迹,带来的视觉冲击感着实不小。
“师尊,你,你别碰了吧,我……”一个是被他摸得身上敏感不已,再一个是感受到他话语中明显的震颤,温辰虽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依然觉得有点慌。
“很丑,我自己都不想看,你也还是……还是别看了吧。”
叶长青抿抿唇,牵着他的手,给他按到床上,神色说不出的难过:“这些伤,平时还会疼吗?”
温辰摇头:“早就不疼了。”
“那就好,可是,”叶长青想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问,“你独自从天河山逃下来的那几天,这伤都是你自己处理的吗?”
“……嗯。”
“当时很难熬吧?”
“……”温辰原本想说个“不”,可考虑了一下,觉得怎么可能不难熬,只得笑了笑,如实道,“当时确实是,年纪小,修为差,爹娘又刚走,我也不大会疗伤什么的,每次自己给自己换药,感觉都要褪一层皮,这伤又缠绵了挺长时间,好多回半夜疼醒,动也不能动,有那么几次,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看着对面人霎白的脸色,他连忙住了口,跳过这段:“不过也算我命大,伤势居然没有感染,也没有再加重,后来结疤了就好了。”
“嗯。”叶长青不忍再去看,垂下头,专注地帮他顺着任督二脉。
拔刑的过程一样很痛苦,温辰紧咬着牙关,却没忘了安慰他:“师尊,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这不是你教我的么,不用担心。”
叶长青手上一停,幽幽叹气:“是我的错,没能早点把你带回家。”
回家。
小时候听着这个词,温辰总想的是天河山小筑,有父母高堂在侧的那个三口之家,现在再一次听着,刹那间出现在脑海里的,却是绍兴府小渔村,贴着大红喜字,坐着结发良人的温暖小家。
身上疼得像刀割,他却毫无知觉似的,悄悄红了脸:“师尊,其实……现在也不晚。”
“嗯,不晚。”
叶长青淡淡一笑,稍微勾起的唇角,明媚如春朝:“以后有事别自己撑着,别怕给我惹麻烦,我这么大人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冲动。”
“是……”温辰有点不好意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这小子外柔内刚,看着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哼,我猜,你是憋着一股劲儿,不想依靠别人,想靠自己的能力打败那些人,是也不是?”
“是……”他羞愧地低下头。
“放心吧,以你的资质,若想拿下凌韬那个二世祖,三年足矣。”
“什么,三年?!”他惊得又抬了起来。
“是啊!”叶长青轻轻在他额上弹了下,又好气又好笑,“三年怎么了,下一次论剑大会就块要到了,难道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论剑大会?
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温辰眼睛一亮——是啊,想要彻底讨回父亲在天疏宗受过的屈辱,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凭实力,在天下人面前让他们认输吗?
白日里与谢易一干人的交手,其实并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让他认清了自己目前到底实力如何,要不是对方使诈,偷偷布下了八卦灵牢,谁赢谁输还未可知呢!
“师尊,我有信心。”温辰笃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