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铭云远远见过他几次,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恶意威胁的语气与人说话。
“苏道友为何不出声,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黄衣婢女向前走了一步。
“看在翠阳仙君的面子上,其实我也不愿与你为难,不如这样好了,你现在马上从阴岭城离开,我就当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苏允闭口不言,只轻轻勾了下唇角。
婢女眉头一皱,“你笑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与其在这里找我的麻烦,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苏允脸色依旧苍白,声音却十分清亮。
“其实我从进到城内开始,便一直觉得奇怪,你的确是想要为难参加试炼的弟子没错,可不管是在阴岭城中养蛊,引魔气倒灌,还是如今驱使已经异化的虫形妖兽,都根本不像是普通正道修士会使出的手段。”
“祁道友作为浑天宗掌门的亲传弟子,自然不可能入魔,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不小心收了某个已经入魔的修士做下属。”
“你想挑拨离间?”黄衣婢女下意识反驳。
苏允语气平淡,“祁道友若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去试一试,看那个给你出谋划策的人究竟是不是魔修。”
“更重要的是,适合养蛊的地方如此之多,对方为何偏偏将地点选在最靠近幽冥的阴岭城内,你不会以为,那人真的只是单纯想要帮你在此地养蛊吧?”
祁尧眉心紧锁,虽然觉得对方八成是在胡说,但还是忍不住升起一丝动摇。
牧千柯出身离坎剑宗,无论经历还是出身都有迹可循,即便与魔修有些勾结,也应当不是魔修才对。
可话虽如此,回忆起与牧千柯相遇来的种种场景,祁尧却越想越觉得疑点众多。
尤其是临时将试炼地点改换到阴岭城这件事,按照牧千柯的说法,之所以将地点最终选定在阴岭城内,完全是因为此地靠近幽冥,附近空旷无人,即便闹出什么事情也很难被外人察觉。
但反过来,如果养蛊过程中出现任何差错,或者牧千柯背着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计划,祁尧这一边就很难再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你……”祁尧想问对方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
然而怔愣不过一瞬。
等祁尧再回过神时,就见一匹黄色马驹从虚空飞出,直接投入到了对面人的灵剑之中。
承天九式第二式,飞蛾赴火。
原本便以速度见长的剑式此刻更是快得出奇,祁尧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连同身后异化的妖兽一齐被斩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