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无暇的脸在白炽灯的光芒下,竟然有一种苍白到快要透明的脆弱感。
浓密的睫羽如同蝉翅般微微颤动着。
而仅仅一门之隔的外面。
宁盼山蹲在墙角,低低垂着脑袋,她一只手捂着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将地面都浸湿成了深灰色。
“嗯,我、我知道了。”
女孩的声音很沙哑,即便她已经竭力忍耐了,却还是透出些微的哭腔。
“……衡董,你放心,”她小声吸了吸鼻子,“我知道程哥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不会露出异样的,你快来,程哥、嗝,下午还要拍戏,我怕他太累了……”
那边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宁盼山嗯嗯了两声,脸色稍微好一些了。
她随便擦了把眼泪和鼻涕,抬起头。
发现周围有一些人用有些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已经看了微博了。
“那个……你叫小宁吧?我听程雪松一直这么叫你。”身边有个低低的声音说了句话,宁盼山抬头一看,发现是男一号闻立轩。
他也蹲下来,指了指休息室,悄声说,“网上的消息我看了,你一会儿能不能帮我跟程雪松道个歉啊?我错怪他了,之前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非常抱歉。”
闻立轩看宁盼山被泪水洗过,清亮无比的圆眼睛愤恨的看着自己。
摸了摸鼻子,“我爸爸跟坦尼森医生是好友。坦尼森你认识吧?颅内肿瘤专家,很牛逼的。”
宁盼山看到这些轻信偏信的人就烦!
程哥和他们相处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自己难道感觉不出来吗?
会哭的一定是受害者?
有些人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心里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否则程哥又怎么会拒绝手术,还想瞒着他们吃药等死?
想到这里,她语气不客气起来。
“衡董已经邀请各国顶尖的颅内肿瘤专家来华了,那个坦尼森医生肯定也在其中,我们程哥用不着接受你的怜悯!”
“你们一个个,看似正义,其实又愚蠢又黑暗!程哥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全部都是凶手,是shā • rén犯!永远不配得到谅解!”
宁盼山把他挤到一边,憎恶的双眼像在看一块垃圾。
“我们程哥要休息了,某些人自便吧。”
她已经不怕了。
之前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给程哥招黑,宁盼山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人,但现在程哥都不想活了,她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