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走过去,可那小道不知为何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他走着走着,只觉得赵嵘离他越来越远,而他只觉得雪真厚、天真冷。
冷着冷着便醒了。
头有些晕,梦里的冷延续到了醒来或者说是现实里的冷带到了梦里。
原来是淋了一晚上的雨,发烧了。
寻常时候,他淋一天也不止于此,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以来紧绷了太久,还是昨晚心情太过跌宕。
这一晚上过去,不仅发了烧,还是一场高烧。
乔南期皱了皱眉,打电话叫来了医生。
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看的,他又不喜欢打点滴,医生留了点药就走了。
他和夏远途说一声生病不去公司,起身去书房点沉香的时候,又瞧见了架子上那一层浅浅的灰。
赵嵘已经离开,不会回来了。
乔南期觉得头更疼了。
他默然无声地站在架子前,眼见着刚刚点着的香冒出一缕轻烟,沁人心脾的味道在周围散逸开来。
四周静悄悄的。
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
乔南期揉了揉太阳穴。
他翻出了自己已经一年多没有打过的家政电话,让人现在过来打扫。正好他在家。
做完这些,乔南期坐在书房的窗边,望着外头带着秋色的淡淡日光,一瞬间有些出神。
这场病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被动假期一般,让他无事可干。恍惚间仿佛回到十多年前住在昌溪路的时候,身边静悄悄的,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没过一会,家政人员来了。
乔南期忍着头疼去开门。
来的家政人员分明是常来他们家的,可她看到乔南期,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
随后,她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是乔先生啊……”
乔南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没了打招呼的心思,摆了摆手让人进来便转身回了卧室。
结果没躺下几分钟,夏远途抱着一大沓文件和笔记本电脑来了。
这位算得上总公司顶梁柱之一的公子哥后脑勺扎了个小辫子,穿着一身宽松的印着不知哪国语言文字的短袖,牛仔裤足足破了两位数的洞,同手中拎着的那些严肃的文件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