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一面扶着木扬的腰,一面又轻碾着指尖,像是在极力克制:“我不会容忍它在我的视线里,它只能是被撕掉的下场。”
他若看不见,这则协议书就会永远是木扬的退路,可木扬将它拿了出来,而目的却又不是离婚,解别汀必然无法忍受它的存在。
深沉隐忍的双眼突然被一片温热覆盖,左边一个吻,右边还是一个吻。
木扬亲完了才说:“你眼睛真好看。”
解别汀:“……”
满心的躁意瞬间被抚平,解别汀松开被掐红的指尖,轻轻吐了口气。
木扬坐直身体,屁/股贴着解别汀腰,神情非常霸气小娇妻:“你想撕就撕,你不撕我来撕,我来撕你就完了明不明白?”
解别汀:“……明白。”
木扬抓住解别汀的两只手,斜过身体去找小黄鸭:“虽然我脾气好,不跟你计较,但是该有的惩罚还是得有,你给我铐一晚上我就原谅你……”
解别汀听着木扬的碎碎念,再看看他眼里微微冒头的红血丝,突然明了:“你哭了?”
“我才没哭。”木扬嘟囔着,“就是有虫子碰到眼睛,我揉的。”
木扬回京城其实是给解别汀补了一份正儿八经的生日礼物,但要暂时寄放在爸妈家。
而他和解别汀的花园需要打理,花草得浇水,多肉冬天需要太阳,晚上又不能太冻着,刚好木南山喜欢搞花花草草,他会经常过来看看。
怕木南山瞎逛撞见手铐,木扬特地回去了趟想把手铐放进保险箱。
保险柜密码一试就开,是他生日。
本来猜对了密码还挺愉快,但下一秒木扬脸上的笑意就僵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解别汀之前说已经撕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还好好地躺在保险箱里。
那一瞬间脑子里真的是一片轰鸣,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木扬第一反应是打电话质问解别汀,可通讯录都打开了却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刚开始确实失去了理智,木扬甚至觉得,解别汀之前对他所谓的喜欢是不是只是为了哄他高兴,等他一切身体心理状态回归常态,再找时机准备离婚。
可他看着房子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解别汀为他准备的装饰品,心里又因为自己对解别汀的不相信而懊悔。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有这个耐心做这么多事,陪你睡觉陪你旅游,纵容你无理取闹发小脾气……
木扬不再钻牛角尖后,一切逻辑都自然圆上了。
想想解别汀那个糟心的爹,再想想解别汀这矫枉过正的二十多年人生,他无非也就是怕自己会慢慢变得和汤爵一样,所以始终给木扬留着一条退路。
只要他想,随时可以离开。
木扬生气又心疼,当场就要气势汹汹地拿着手铐去机场,但又想到机场过不了安检,木扬干脆自己租了辆车从京城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