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为年轻的警察摊手说:“那个受害者的状态不是很稳定,连笔录都还没做,我们不敢现在刺激他。”
时舟给苹果雕花的动作停了下来,更加疑惑:“那天绑匪绑了俩人,然后同时勒索?双管齐下啊,这是提高效率增加营业额的方式?”
他非常想知道为什么还有人和他一样倒霉,难不成是郑启另一个想报复的仇家?
但他也知道警官们得秉公办事,受害者的隐私不能透露也不好互通,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起来,越这样他越忍不住好奇。
秦宴城看着时舟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淡淡陈述:“是宋端年。”
那年轻警察一听,立刻惊喜了:“秦先生和他认识啊?那太好了!排查他的社会关系想找亲属朋友都找不到,父母说没有这样的儿子,坚持不认,就他这个精神状态,自己住在医院里也太惨了。”
他的嘴太快,一下子就违反纪律了,一旁的老警察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只好悻悻闭嘴。
老警察客气说:“秦先生,我们也不好说太多,笔录确认了我们就先走了,不多打扰了。”
两人走后,时舟忍不住问:“郑启绑自己男友有什么意义吗,他绑了宋端年自己勒索自己?你又是怎么猜到第二个被绑架的人是他?”
“因为他应该是想制止这件事。”
秦宴城早就想到了整件事还有这个该出现但没出现的人,顺势一推测,他很有可能也被郑启一并绑了,而警察的则是确凿了秦宴城的猜想。
这么一点拨,时舟就明白了。
郑启落魄之后那些小三小四小五的都跑了,树倒猢狲散,只剩下宋端年自己在他身边。
宋端年要么是想给时舟通风报信,要么就是想直接报警,结果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大概是怕事情败露,居然直接把人给绑过来了放眼皮子底下看着?
越想越觉得郑启就是个shǎ • bī,他对唯一没有放弃他的宋端年居然也下的去这种手,且不说那破厂房里到底有多冷多遭罪,他怎么能直接把人像绑人质一样绑在那里,就说哪怕心里还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爱人的话,也不该让他置身于这么危险的环境、面对这群被捕就是死刑的亡命歹徒。
时舟忍不住心想,自己这么多天竟然完全忘了缺席整件大事的宋端年,秦宴城的脑子怎么这么快这么好使,难不成自己是被打傻了?
总而言之,既然郑启绑了宋端年,那必然是因为他有为制止时舟被绑架而作过努力了。
横竖只是识人不清又太痴情太傻而已,又不是大奸大恶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情,怎么就至于被这么对待,甚至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上越走越偏,落得这众叛亲离的下场?
秦宴城对此并没有什么心情上的波澜,对于宋端年这种良言难劝的人,他是没什么同情心更没有什么好感可言的。
上次这人魔怔了似的试图出卖自己身体的行为吓的时舟摔下楼梯,这事情秦宴城倒是记得很清楚。要不是看在时舟的面子上,这事必然不能这么轻易结束。
“警察刚刚说他没有亲朋好友,就自己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精神又不太稳定,”时舟一向很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秦sir,你能查到他在哪个医院对不对?我想去看看他。”
秦宴城断然回绝:“不行,你不能乱跑。”
时舟这两天虽然已经快要活蹦乱跳了,但其实连跳一下都不行,他胸前的绷带还没拆,勒的他要命,好不容易慢慢变松了一点点,结果又被医生给勒紧了。
时舟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怎么叫乱跑呢?医生说后天我就可以解放了——小城子,还不赶紧去给朕查查他到底在哪个医院!”
他正说着,正好护士小姐推门进来。听到“小城子”三个字的时候先是一愣,继而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时舟看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于是自己先忍不住狂笑起来了,笑的肋骨都被震得生疼,秦宴城无奈,这么欢乐的气氛之下,对于所有医生护士形象的本能阴影都减弱了不少,不适的感觉减轻了一点。
直到现在,秦宴城这已经是醒来的第三天了,从醒了之后,吊瓶和消炎针之类的都没法打了,因为反应太剧烈了,甚至让他差点突发昏厥,各种检查也难以继续下去,基本上是只能暂停一切治疗了,也就只有吃药还十分勉强的可以继续吃。
时舟自然是急得要死,病了不治病实在不行,可是一接受治疗就这样也的确不是秦宴城能克制的事情,这不是哄他或者骂他有用的。时舟想起上次住院的时候比这还不如,他当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情绪暴躁诡异,到最后也是草草以强行出院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