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语话多,在播放详细新闻的时候倒是不会说话。看完了,才会甜甜说一句,“嗯!我一个人的时候完全不会看新闻,跟着老公长见识了呢!”
说得好像是他在掌握遥控器似的。
傅晗向来只有听的份儿,这次竟然有了一点自己做决定的快意。
早间新闻结束,俞子语换了个台去看国际新闻。国际新闻结束,俞子语找不到下一个新闻台,把遥控器一放,“我们聊聊天吧。昨晚我拿快递的时候看到一家臭豆腐……”
从“臭豆腐的口感”到“你喜欢哪个奥特曼”,无缝连接,话题转个一千八百度也没有压力。
傅晗:……
清静总是这么短暂。
久而久之,傅晗练出了一种放空的本事。俞子语说自己的,他放空不听,互相不受影响。
这招挺好,就是有时候没用。
比如七夕那天,俞子语突发奇想说:“老公,后天是七夕哦。我给你买了一张粉色床单。”
傅晗瞬间回神。
什么玩意?粉色床单?
俞子语又说,“这是送你的礼物,我不好意思用舅舅的卡……记在你账上了。
傅晗:那你就好意思花我的钱买我的礼物啊!?
不管他心里多么反对,表面还是一个平静不动的植物人。
床单还是换成了粉色,被俞子语高度赞扬:“哇,真好看。单看是淡淡的樱花色,打开病床上面的灯就变艳了,骚骚的。”
傅晗原想眼不见为净,听了描述,闭眼也知道自己躺在骚粉色床单上。
这该死的画面感。
傅晗原来把俞子语当成一个观察项目,这会儿真有了接触的念头——他想揍俞子语。
俞子语长什么样来着?耐打吗?
傅晗开始想象俞子语的模样。他与傅旬是同父异母、年龄差极大的兄弟,走得不近,对俞子语这个成天跟在侄子傅厉帆后面的跟屁虫没有一点印象。
但他会总结。经过这段时间,他总结出了俞子语的特点。
喜欢粉色,一顿顶别人两顿,成天叭叭叭,讲个笑话先把自己笑得抽过去了。
所以,俞子语应当是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胖胖的小话痨。
傅晗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清醒的时间因为小话痨的叨逼叨变得越来越长了。他感到了一丝清醒的希望,更努力地尝试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