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廖如鸣曾经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他也的确是特殊的,只不过直到他们分手,廖如鸣才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静静地盯着纪知淮看了片刻,让纪知淮也从放松又变得忐忑起来。
廖如鸣又继续看下去。
“……没有人比我们之间更加亲密了。如果我是一朵浪花,你就是将我从海面吹起的那阵风。我因你而存在、而活着。
“……我不愿意你离开是因为,我无法想象你离开之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到这里,廖如鸣再一次看了看纪知淮。
现在这不就是他离开之后,纪知淮变成的样子吗?
憔悴、疲惫。他变得清瘦,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廖如鸣其实是无法理解这种……恋爱脑?
即便他也喜欢纪知淮,即便分手了他也挺难过的,但是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如同纪知淮这样清减,甚至称得上精神衰弱。
显然他们两个人对于爱情的定义是不太一样的,而廖如鸣似乎也低估了自己在纪知淮心中的地位。
廖如鸣想了片刻,然后问:“你想过我永远离开你的可能性吗?”
纪知淮几乎下意识颤抖了一下,然后说:“我想过。”他的声音十分低沉,“曾经我的父母就永远离开了我。”
“但那是死亡。”
纪知淮沉默不语。
他不想说出那句话,可是……对于他来说,父母的离世与廖如鸣的离开,又有什么区别呢?生离死别……本质相同。
廖如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说:“往好处想,你起码没把我的东西扔掉。我今天在这儿住一晚上,然后明天我们去附近转转吧。带你出去走走。”
纪知淮一怔,随后眼中涌现出巨大的惊喜。
廖如鸣的态度软化下来了?
为什么?
纪知淮惊喜之余,又多多少少有一点不安与担忧。他害怕廖如鸣只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精神状况不好,所以才耐着性子陪他。
可是要让纪知淮拒绝廖如鸣,那也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屈从于本能与情感的指示,期待着廖如鸣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