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
……
在一片昏沉与疼痛之中,廖如鸣隐隐感到身边似乎有人正握着他的手。
他隐隐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哭。
而周围十分嘈杂,各种人声、机械声,以及一些奇怪的……就像是相机的快门声。
他烦躁地想,不吵吗?烦死了。
他感到越发的虚弱,好像有某种粘稠、散发着怪味的液体从他的右半边身体流淌出去。
但是他自我感觉不会因此而死亡。不死就足够了——他这么想。然后他越发烦躁了,耳边的声音太吵了,那反而让他觉得更加痛苦起来。
……他想,哭什么哭。他还没死呢。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否是有人听到了他的心声,于是,周围吵闹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廖如鸣又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移动,于是他才明白,是有人带着自己脱离了那片嘈杂的环境。
但是那个哭泣的人还是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颤抖着。
廖如鸣困惑地想,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但是廖如鸣完全无法确切地看到那些画面。他只是静静地回忆着、思索着,痛苦似乎也慢慢离他而去了。
他感到一阵清凉,然后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这才想明白自己受了伤。
……那应该是在治疗之中吧。他这么在心里嘟囔着。
只不过治疗的过程并不好受。
他想,真讨厌。宇宙中的医生什么时候这么垃圾了?他在养育所的时候,如果有孩子受了伤,那么只有把孩子放进一个奇怪的容器里,然后过那么一两个小时,伤势就彻底痊愈了。
廖如鸣小时候十分顽皮,于是他就是那个容器的常客。
结果现在,那些医生却在用一些原始的、落后的方法在处理他的外伤?
廖如鸣觉得有些不耐烦。
想到养育所的事情之后,廖如鸣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的头正在剧烈地疼痛着。
那种痛苦令他恍惚而神志不清,以至于他很长时间内,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最重的伤势究竟在哪里。他想着,原来是伤到了脑袋。
不会变成一个傻子吧。他在心里抱怨着。他可不想变成那家伙一样的傻子……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