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魏子绍表面看起来好像和王爷他们关系不怎么样,实则却已经走得很近,他甚至换来自己的亲信来看管王爷的行宫,并且让王爷和沈熙在行宫中生活得更为舒坦。
也是猜到皇上现在对王爷就是这么一个态度,卢居风在皇上的面前同样没有显得自己与他们关系有多密切,甚至还对皇上解释说,自己常常去行宫是想看看王爷会不会有别的举动,以免又有什么人联络王爷。
皇上看到丞相如此,心想肯定是丞相想与王爷撇清关系了,知道王爷现在没什么势力,被他圈禁在这里。
然而,就在皇上自鸣得意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行宫里,王爷和沈熙正在盘算什么。
他越是想要把王爷和沈熙圈禁在京城,让他们举步维艰,可在他们身边的人就越多,越是想要帮助他们逃离这里。
可他这个皇帝,却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皇帝一直都在埋头研究自己的出巡路线和做着最后的准备,甚至有几天的早朝便是让太子替他去了。
太子尽管一开始有些不情不愿,可看到有丞相在,他就放了一半的心下来。
说是上早朝,便是听那些朝臣们报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这冰天雪地的,该布施的粮食散出去了,该修葺的桥梁房屋也全都按要求去办,全国各地都是没出什么乱子,一如往常,所以太子压根就没什么事情可做。
但是太子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即便有人担忧太子那么小,能听得懂什么?这个时候,丞相却是很从容地说,“当年舜国国泰民安,先帝不也因此几年不上早朝,如此舜国依然安定强盛。如今虽然是太子掌管朝政,却也依然相安无事,那不就行了?难道没了皇帝,你们连官都不会当了?”
便是这一句话堵了众官员的嘴。
到了腊月二十九,魏子绍将行宫里的侍卫们全都给换成了自己的亲信,而自己也终于熬到了年头,放了假过来。
沈熙见到魏子绍拍了拍他肩膀的雪渣,笑道:“怎么岁白没有同你一起来?”
魏子绍笑着说,“干爹还在忙太子的事情,明天一早也会过来,现在皇上是一心钻在了出巡这件事上,其他的事情都不关注了。”
沈熙扬了扬眉毛,“是吗?那倒也好。”
那头孙墨尧趁着天好,在院子里练剑,活动活动颈骨。
他见到魏子绍过来,便抬手招唿,“大宝,来两把?”
魏子绍年轻气盛,听到王爷这么说,便立马应了下来。
两人以树枝代剑,相对而站站在院子里开始比划。而听说自己哥哥来了的魏子竣拉着尤峰跑来看他们比划,一左一右坐在沈熙的身边瞪圆了眼睛。
沈熙突然想到了陈年旧事,他跟魏子竣说,当年他哥哥还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一回来他们王府里做客,一个人拿了根树枝在院子里练功,谁知道手没有拿稳,树枝朝他们的屋子里飞了过来,还好王爷眼疾手快,否则自己就要被他哥哥给打着了。
魏子竣一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还刮着自己的脸颊朝向他哥哥的方向,说:“哥哥羞羞!”
不过现在魏子绍可听不到他弟弟说什么,他面对的可是王爷,即便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况且他自己也要小心谨慎些,要是把王爷给弄伤了,跟他过不去的就不止沈熙一个人了。
如此一来,两人交手倒是不相上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打出个胜负出来。
最终这场较量却是被听到声音而吸引过来的萧凤儿给喊了停,她叉着腰看向两人,说是万一打伤了怎么办?更何况现在冰天雪地的沈大人居然还拉着两个孩子坐在外面看他们练功?不怕冻出毛病来?
全都被奚落一遍后几人不得不回到屋子里,围着暖炉大眼瞪小眼。
俩小孩儿倒是一副完全不怕冷的模样,更加不愿乖乖地坐在那里取暖,他们几人一个不留神,几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头孙墨尧与魏子绍坐在一起,聊着兵营里的事情。
对于孙墨尧来说,这些都是遥想当年的事情,到了今日,也让他油然产生一股浓烈的忆往昔峥嵘岁月。
关心了自己这个算是半个侄子的生活,又问他在兵营里可有什么不习惯的。
魏子绍却是拘谨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不习惯,以前看着爹爹做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还是挺上手。”
想到魏镇云,孙墨尧心里哀叹了一声,可他也不提将军,“那就好,看你手底下还有这么一帮亲信,叫我也放心许多。不过我现在虽被皇上困在行宫中,但想要为你做点什么,却还是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