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震惊之后,就是愤怒和失望。
可多年的良好修养让他这种愤怒注定无法强列地表达出来,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阴沉着脸色,嘴唇哆嗦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楚云声摇头:“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是病!”
裴昕南重重的一巴掌砸在桌子上:“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算是怎么回事?这有违伦常,有违生物天性!这、这根本就是不对的!”
“我……我也不问你们谁先开始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云声,我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但错的就是错的,不正常的就是不正常的……现在改正还来得及。你们马上就要进实验室了,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才,不应该这样……这段时间,就先冷静下。都先冷静下……”
裴昕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发红。
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眼镜闭了闭眼睛,他的鬓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额上青筋跳动。
“我回来就是来收拾东西的,裴大哥。今晚我会提前去实验室。”
楚云声淡淡道:“我会去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尊重止玉的选择。但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也相信他。”
说完,楚云声没有再去纠结更多的话题和观点,再去分辩什么。
这是时代的固化和大环境的影响,他无法强求裴昕南去改变什么,但他和裴止玉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会做到自己想要的。
楚云声生怕把裴昕南气出个好歹,也没有在裴家多作停留,收拾好东西,就坐公交车离开了四合院。
楚云声离开后,裴昕南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很久,久到春天璀璨的日头涂满了橘色的油漆,坠坠地掉下屋檐和地平线,才终于回过神,站起身。
他把楚云声留下的药方收起来,打了个几个电话,果然得到了裴止玉最近在抓药喝中药,调养身体的消息。
裴昕南在电话机前站了很久,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去买菜。
裴止玉晚上很晚才回来,带着一身未去的寒气。
裴昕南没叫醒阿姨,自己起来给他热饭,兄弟俩守着一盏黄蜡蜡的灯围着饭桌坐着。裴昕南隔着热气看着裴止玉吃饭的动作,心里头压着一口气,酝酿了半晌,才道:“楚云声去实验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