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很薄,紧贴身躯。
那片手掌像带了火,从胸膛绕到背后,抓在紧实的背肌上,刹那留下一片火辣疼痛的抓痕。
楚云声在这刺痛中仍是眉目不动,眸光平静,只是在陆凤楼垂头咬开他披风带子时,低声道:“伤了哪里?”
“胳膊和后背,轻伤。”
陆凤楼没身娇肉嫩到连这么点伤都忍不了。但他看着楚云声近在咫尺的冷淡面容,却觉着那点轻伤突然被撒了盐般酸疼。
他贴着楚云声的喉结咬开披风的带子,然后对着那片覆着湿衣的锁骨狠狠咬了下去。
楚云声蓦地按住陆凤楼的腰,却没动。
片刻,陆凤楼松开口,看着那略微渗血的牙印,笑了声:“伤不重,可朕疼,那便也让老师疼。但疼归疼,老师莫要再摆着这副朕已驾崩的模样。如今挨了几刀,但总比日后挨上更多刀要好。”
他的视线挪到楚云声微凸的喉结上,话语顿了顿,才低声道:“朕不是君子,喜欢老师给的危墙。”
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天子不居险地之中。
但也并非全然。
楚云声的心绪蓦地一静,来到这个世界至今滋生出的无数顾虑纷扰,都在顷刻溃散。
片刻后,他抬起手拿过药罐,道:“臣为陛下上药。”
第93章暴君与帝师18山河缭乱,既是贼……
大晋的摄政王无声无息地进入子弟营的驻地,又在晨光将出的黎明纵马离去,除了宽阔的马背上多了一道裹着披风兜帽的身影外,与来时没有任何分别。
天亮后子弟营集合返程,队列里才有人发现了陆凤楼的失踪。
胖子去找百夫长询问,却只得了一句莫要过问的含糊话。回来后告诉瘦子,瘦子却若有所思。
胖子满是困惑:“一觉睡醒少了个兄弟,这怎的就不能过问了?听百夫长那意思,兴许是让家里人接走了。可在这营里待了这么久,咱们也不全是傻子,这家怕是早就回不去了……”
事实上,在剿匪的命令落下后,子弟营的由来便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不是没有人怨恨摄政王的霸道专行,也不是没人捣乱,但更多的少爷兵们却都不是真正没脑子的纨绔。究竟如何才能保全自己,才能将功折罪挽回家人家族,才算利己利人,他们心里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