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声问:“陛下要臣如何?”
陆凤楼不答。
他细细喘了一声,攥着楚云声衣袍的手指用力,布料发出刺啦声。
楚云声擒住那只手,捏着手腕将其扣到椅背上。
一截宽袖从腕间滑下,露出陆凤楼白皙如玉的小臂。有易容药膏护着,即便经过军旅的摧残,也未曾粗糙晒黑。
白生生的手臂润泽漂亮,晃得眼疼。
楚云声分辨着陆凤楼眼底的神色,一张端肃禁欲的面容与陆凤楼汗津津的脸靠得极近。
他将人压在椅内,便好似冷酷无欲的仙人擒获了情动的媚狐,强烈的对比逼得陆凤楼周身愈发滚烫。
龙袍迤逦在地,风声打着窗棂。
陆凤楼的视线凝聚在楚云声微抿的薄唇上。
他微微眨了眨眼,殷红的舌尖露出一点,贴近上前,试探般缓缓探进那道细细的唇缝里。
清甜的气息瞬间缠了过来。
久违的柔软让楚云声还压着的心绪一松,紧闭的牙关打开,接纳了湿漉漉吻过来的唇舌。
像是勾了一丝融化的细糖。
面上阴狠的小崽子嘴里却甜得腻人,将这个温柔的吻浸得绵长缱绻。
唇齿相依,陆凤楼眼角渗出轻红:“老师一定要朕……自己脱吗?”
湿热的气息交融。
楚云声低声道:“臣岂敢。”
鞋袜蹬掉了。
白皙瘦长的脚踩在桌沿上,脚背弓紧,桌案边缘的笔架哗啦摔下来,滚了一地。
窗外大雨已至,风声凛冽,花影摇出晃荡的雷电微光,屋檐坠下一帘雨幕,在玉阶前汇成大片湿痕。
楚云声扔了椅子上脏乱的软垫,又将陆凤楼抱进床榻。
陆凤楼一口咬在楚云声的颈侧,力道大得几乎要撕下一块肉来。
“陛下是有多恨臣?”楚云声缓缓吸了口气,哑声问。
殿外雨声愈急。
陆凤楼松开楚云声,双唇染了血色,潋滟的桃花眼在雨光中深沉幽暗:“老师觉得,朕不该恨你吗?”
他压着楚云声颈侧的那道齿痕,慢慢笑起来:“自朕记事起,便知你是朕的老师,是父皇的好友。虽你未曾教朕几日,但朕曾真的视你为师。你文韬武略,无一不成,后又有权势滔天,摄政之功……他们都说,大晋在父皇驾崩之日便该死了,是你为它续了这奄奄一息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