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前进,季酒宁的嗓子里升起干哑的渴望。
嗜血的因子就像病毒一样试图侵蚀他的大脑,灼烧般的疼痛随时都可能升起,也许只要一小口血就能彻底解决他的痛苦,让他从地狱回归人间
只要一小口。
季酒宁贴近楚云声,慢慢眨了眨眼。
不等楚云声给那颗黑色的小球再清洗消毒一遍,季酒宁就突然低头,从楚云声的手里将它夺过来,咬进了嘴里。
楚云声突然被抢,有点意外,正要说话,就见季酒宁抬起那段白皙的脖颈,咬着新口枷小心地贴过来,低低道:“先生,可以……帮我锁上吗?”
凑在唇边的气息像那颗小球一样,湿漉漉地缠了雾。
带着凉凉的甜意。
楚云声顿了顿,抬手给季酒宁戴上面罩,将锁扣在他脑后扣好。这种口枷比起金属圈的那种,多少能减轻一点不适感。
“过几天,就不用戴了。”楚云声轻轻抚了抚季酒宁的后颈。
他知道现在摘了口枷,季酒宁即便清醒着也会不自觉地有咬人的欲望,所以至少要等治疗开始后,才能试着脱离这种控制手段。
有了面罩隔绝,季酒宁的外表看起来更正常了,地下黑市不少人都会掩盖容貌,戴一个面罩并不算奇怪。楚云声也并不想季酒宁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黑色的皮质面罩覆盖,季酒宁说话的声音更闷了些:“谢谢先生……水果味,很甜。”
这颗小木球对他来说就像含了一颗糖。
他只吃过一次糖,掉在土里裹着泥的,和现在这颗一样,都是别人施舍的。
但那远没有现在这颗滋味甜美。
“等你病好,会知道世界上还有更多美食。”楚云声把季酒宁搂过来一点,让他被束缚的姿势能好过一点。
看到季酒宁的目光飘向车窗外,楚云声便干脆将刚才开了道缝隙的车窗完全打开,透过雾气给季酒宁简单讲述外面的建筑。
虽然这个书中世界背景粗糙,但在它形成完整的世界后,就显得真实无比。有关类似的时代,楚云声只在一些很古老的资料中看到过,所以他和上个世界一样,对这个世界也同样拥有一点未知的好奇。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行进半个多小时,马车在紫百合区的一座别墅附近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