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拿着收集而来足以证明好友一家清白的证据入宫求情之时,那时还是少年的天子高坐于冰冷的龙椅之上。
他道,
“小舅舅,朕若是宁可错杀呢?”
仅仅是这么轻飘飘地一句,全然不顾他辛苦收集而来的证据,第二天康家上下六十多人无一活口。
难道即使是再次来过,也依旧是晚了吗?
王沐之温润如玉的脸上霎时间褪去了血色,或许是被自己的想法打击到,心灰意冷之下,他勉强维持着仪态告退,而后浑浑噩噩地回到马车上,坐着马车出了宫。
回到王家,天色已极其昏暗,下马车之时还因为走神差点一脚踏空,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车夫扶住。
“六郎君,您这是怎么了?”马车车夫惊讶地看着王沐之,问道。
“无事,走了一下神。”
这一下失重使得王沐之回过神,语毕,他整理了衣冠,朝着大门走去。
进了大门,王沐之循着主院走去,他停在门口,对着守在门口的下人问道:“父亲他这会可睡下了?”
“刚喝了药,还没睡呢,说是要等六郎君回来。”护卫答道。“老太爷有吩咐,六郎君您直接进去便是。”
王沐之点了点头,提步踏入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