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莲的两个义兄。
梁寺与晋王谋反的时候,只有梁八子跟随,其他的七个义子都在边军领兵。
经过严查他们的确没参与谋逆,皇帝最终只定罪了梁寺,义子们免于问罪,甚至依旧让他们领北海军。
看起来是大喜事,但这几个义子心里什么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张元看着霍莲手里的刀再次落下来。
但不似先前那般凶勐。
跪在地上的两人也没有躲避或者迎击,就那么老老实实跪着。
霍莲的刀在梁六子头上拍了拍。
“闲暇了,别总是去跑马练剑,年纪也不小了,多学点规矩。”他说。
梁六子任凭他拍打着头,一言不发。
梁五子看着他,虽然已经有几年未见,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整日跟在身后跑的小兄弟,这眉眼这面容这嘴角,一见还是那么熟悉,但——
熟悉的只是面容了。
这位年轻都督的眼神是陌生冰冷的,那视线在他和梁六子的身上游弋,宛如一把刀。
杀意。
是真的。
梁五子垂下视线。
是啊,当然是真的,他把义父都能杀了,他们这些兄弟怎么不能杀?
“多谢霍大人教导。”梁五子说。
霍莲说:“不用客气,好歹兄弟一场。”
他收起刀,马蹄转动,人向前而去。
督察司卫们齐齐跟上。
梁五子从地上起来,伸手搀扶梁六子,梁六子甩开他,踉跄着站起来,用没有受伤的手捡起自己的兵器。
梁五子也没有再去搀扶他,转身自己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