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笑,满室生辉,夏侯小姐看他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陆异之笑着说:“是是,我不该笑。”
没做亏心事,所以才笑得出来吧,夏侯小姐瞥了他一眼,端起茶喝了口。
“既然说清楚了。”她说,“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话说开了,但事不是说说笑笑就过去了,必须给的结果。
陆异之思索,看她说:“接下来,她…..”
“她不能留在京城。”夏侯小姐接过他的话,干脆地说,看着陆异之,“既然说清楚了,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留在眼前,抬头可见,对你对她都不好。”阑
陆异之看着她毫不迟疑点点头:“好。”
不再追究这件事就好,人而已,好办的很。
……
……
七星并不知道背后有人在商议她的来去。
她也不从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先前开店被街上的人议论,此时此刻站在一堆匠工中也在被议论。
她束着裙角衣袖,专注地用墨线丈量木料。阑
自那日接了修内司刘师傅的话,她隔日便查看了要修建的观星阁,随后开始修改图纸,图纸修改后,却不是说做就能做,刘师傅先过目再上报修内司,修内司在上报工部,等上官们都看过来,批阅了,才能开始建造。
不过七星也没闲着,她似乎笃定自己的图纸能通过,已经开始准备工料。
其他的工匠们对突然多了个女人来很是不习惯。
“哪有女子学这个的,能有力气握住锯子吗?”一个匠工滴咕。
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女子握着一把大锯,稳稳地将一块圆木解开,纤细手腕抖都没抖一下。
那匠人便不说话了,他有时候用大锯还得徒弟扶着。
也有人知道七星的来历,借着唠嗑说:“绣技出众?女孩子家就该学这个,在室内坐着风吹不到,雨淋不到,你家长辈也是这个顾念吧。”阑
所以嘛,安安稳稳当个绣娘多好,干嘛跑来当工匠,是看到皇家两字就昏了头了?
七星站在一旁,端着粗茶喝,闻言笑了笑:“我们家跟你们家不太一样,不管男女都要学绣技,长辈说了,这是练手艺,连针都不能拿,不配拿锯子。”
那匠工咂咂嘴,唠嗑而已,倒把自己唠成不配拿锯子的。
这姑娘看起来沉稳如匠工,但开口说话也没人能讨到便宜。
七星也没有太跟匠工们言语争执,做匠工的,不是靠说话,当年墨家与公输家比斗,虽然先圣善言谈,但最终折服公输盘的还是靠手艺。
七星安静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歇息的期间抬起头观望四周。
她已经到了皇城了。阑
但皇城真是太大了。
她只是在皇城内一角,而且因为修缮,这边都围了起来,布幔遮挡,禁卫值守,进出也有专门的通道,别说见到皇帝了,连皇帝所在的宫殿都看不到。
不过,只要在这里就总有能见到的时候。
七星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低下头继续修整木料。
每隔五日,七星就能离开修内司回家歇息,这一日刚回来,青雉高兴又不高兴。
“小姐好容易回来歇息了。”她说,“但那晦气的让人来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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