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看到他的脸色,七星又多说一句解释:“我修了花灯,但没资格近前看,公子你在御前肯定有座位,且可以带家属女卷,所以你带我去看看灯。”
大约就跟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这般,养蚕女没有当了翰林的公子可托,她有。
但这个要求……
“七星,你知道带家属女卷是什么意思吧。”陆异之说,神情满是为难,“夏侯先生病了,她们一家都不去了,我突然带着女卷出现,到时候…..”
那岂不是人人都要侧目,都要打听他身边的女卷是谁?
更何况现在七星小姐在京城也不是无名之辈,做了皇家工造,还被公主邀请过,认识她的人,也不算少了。”
她这样做,岂不是要对世人宣称,与他陆异之关系匪浅。
陆异之看着对坐的女子,所以,跟他拉扯那么久,又是不坏他前程婚姻,又是心另有所属,最终目的还是要公之于众与他有亲有故。
“那种场合带去的女卷,意味不一般。”他诚恳说,“其他人会怎么看我,看你,还有夏侯家必然要误会,这实在是不方便。”
说到这里又提出建议。
“你如是想观灯,待观灯宴上我作诗得陛下夸赞,陛下赐赏的时候,我会要一盏花灯,拿回来送给你。”
年轻的公子神情认真,又补充一句。
“只送给你一人,好不好?”
七星握着茶杯,对公子诚恳的眼神和哀求毫不在意,干脆地摇摇头:“不好。”
陆异之有些无奈:“阿七,你要讲道理,不能这样为难人啊。”
七星笑了。
“当初你父母撕毁婚约,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没想过讲道理,也不想这是为难人。”她说,看着陆异之,“陆公子,那我为什么要讲道理?要想是不是为难人?”
陆异之神情一沉,不待他说话,七星坐直身子靠着椅背再次开口。
“还有,我不是跟你商议的,我只是要你做这件事。”她说,“怎么跟其他人解释,是你的事,我会配合你,不会戳穿你,仅此而已。”
幽香雅致的会客厅内,陆异之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子,与他熟悉的夏侯小姐不同,与他见过的其他女子也不同,她面色清丽,但却闪耀着寒光,宛如一把嗜血的剑。
她看着陆异之,说:“如果你做不到,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参加皇帝的观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