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不也找不到吗?”赵宣诧异的问。
“不一样,不一样。换个人换个思路,搞不好就找得到了。”张渊摆摆手,又指了指头顶上的行李架,说道:“再说我上次去东西也没带够,这次算是备足了。”
赵宣又问了一些问题,总算是把这事前因后果都搞明白了。
正一道自第四代天师还归龙虎山至今,特别唐以后,逐渐成为道门正统,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家族,与北方的衍圣公孔家并称“南张北孔”。
在将近两千年的历史中,天师一脉积攒下了无数的珍宝,金银珠宝还好说,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需要找地方私藏,就是张渊口中的“小道观”。
小道观名叫“三清观”,全国叫这个名字的道观,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显得毫不起眼。
离正一道的“正一观”不远不近,大概有十多里,只不过山路难行,外加历任天师有心隐瞒,香火自然不盛。
而第六十三任天师跟随果党仓皇出逃,金银都在正一观内,自然随行带走,而三清观的秘藏,却是没时间收拾了。
历经多年战乱,外加建国以后的历次活动,这个三清观之前的作用就更是无人知晓,也就这么破败下来,直到二十一世纪以后当地大力发展旅游业,才重新把破旧不堪的道观重新修葺,对游客开放,不过由于不在龙虎山的主要旅游路线上,人气依然是不温不火。
不过相比这些,让赵宣惊讶的却是另外一个消息。
“张局长是你爷爷?是张馆长他爹?”
张渊点点头,说道:“对,亲的。”
赵宣掰着手指头算:“张局长今年得有九十了吧?”
“八十九,30年生人。”
赵宣笑道:“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二代。”
“我没见过我爷爷,我出生的时候他跟赵局长已经去追查赵一了。”张渊摇了摇头,说道:“高干倒不是,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爷爷,我们一家老小真不一定能在浩劫里活下来。他跟赵局长建立这个局,说不定也有这方面的心思。”
“那确实。”赵宣表示同意。按张渊他们一家的出身来历,在动荡中真说不好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那你父母呢?”赵宣有些好奇。
“我父母都是老师。”说起家常,张渊的语气也轻松下来:“听老一辈说,我爸本来是想跟着他研究这些东西的,不过被揍了几顿,老实了。后来恢复高考,考上大学,后来就一直在中学当老师,渐渐地也就绝了这个念头。”
“那你叔怎么又搞这些了?”
“这不后来就改革开放了吗。”张渊笑了。
“你呢?又是为什么?”赵宣继续打听消息。
“小时候我父母忙,我又皮,经常逃课瞎胡闹。我父母一看这样不行,让我叔多带我各地走走,我叔出任务的时候,如果保密级别不高,就经常带上我,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大约都是那段时间学的。后来我叔年级大了,渐渐地不太出任务,我也算是能静下心来上学了。”
张渊伸手指了指自己:“再往后自然就是大学毕业,然后就被招进了局里。我估计,就算我不肯来,我叔跟林局也会变着花样把我诳进来的,跟你一样。”
“说清楚,什么叫跟我一样!?”赵宣发现了盲点。
“我靠,我什么都没说。”张渊连连摆手。
赵宣肯定不可能放过张渊,闹腾了许久,张渊才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么说,我毕业这几年,这么穷完全是你们闹的?”赵宣瘫在椅子上,双手捂脸,无力地问张渊。
“不是我们,是他们。”张渊指了指背后,指正道:“这事跟我无关,林局跟我叔两个人弄的。那天面试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你这么个人。”
“那他们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也没啥,用了点不太好明说的小手段,自然没公司敢用你。”
“那为什么不早点招我进来?”
“这岗位挂了三年了,你不来报有什么办法?”张渊一摊手。
“意思是怪我咯?”赵宣有些生气,拉着张渊的衣服,问道:“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我都快怀疑人生了。”
“不怪你不怪你,要不我给林局打个电话,你亲自问问?”张渊一缩脖子,摸出手机问赵宣。
“算了吧。”赵宣一手使劲的捏着鼻梁,另外一只手冲张渊摆了摆。
既然已经决定了加入异常局,再去纠结这些事情,非要搞得林局下不来台,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了。
“其实吧,局里对你还是挺好的。”张渊见赵宣没什么追究的心思,这才放下心来,一边开导赵宣:“你可是历史上最快到二级权限的人。”
“行了,不说这个了。”赵宣既然不想追究,自然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这些工作上的事情,开始讨论年轻人之间的话题,两人又都是话痨,一边说话一边斗嘴,其乐融融,反而是比之前聊的更开心一些。
两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张渊又开始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