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她,更多是招揽的心思。
湖心亭是在整条丘江的中心,江上白雾袅袅,偌大的亭子无依托似的浮在半空,琴声余音绕梁,金丝勾勒的轻纱若隐若现,几十张小几摆在最外侧,等待着可能会到来的客人。
「大家坐吧,这里的舞姬都是千挑万选的,不仅舞技一绝,容貌也是万里挑一,当然,还是比不上咱们银州主和孟州主的,哈哈哈哈!」
安州主摇头轻笑,「定州主说笑了,别说这里的舞姬,整个大陆怕是都找不出来容貌能出银州主其右之人吧。」
凌念倾抬头看着蝴蝶一样翩翩起舞的姑娘们,表情并无异常。
「银州主脾性倒是好,这样都不生气,别看这里的人最起码都是州主,但骨子里的劣性根一点都不少,最喜欢欺负的就是温软性子的了。」
舞姬往往都是天资不好又想依附权贵的,别说州主了,一般女修士都不屑同他们相比。
凌念倾偏头看到了坐在她旁边的人,二十多岁的容貌,温文尔雅,但从气息来看应该是二百多了,眼生,但能来这里的不是州主就是超级势力的掌权人。
「我为何生气?」在另一个世界她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平等,骨子里没太多尊卑的观念了,「他们说他们的就是了,又不会损害我的利益。」
舞姬也好,乞丐也罢,可杀可剐,除非有仇或者人格有亏,不然没必要羞辱。
像是前面这些可能有些是单纯的为了谋生,她同他们比又有什么关系。
「也是。」男子笑道,「认识一下,我是夏州州主夏仰。」
说了这个名字,凌念倾就有印象了,夏州主二百岁出头,但在位已经一百八十多年了,属于是年少有为的那类,夏州在他的手中,逐渐从中层爬到了首屈一指的位置,夏仰也愈发深居简出,上任时间短的跟他交集都不深。
「凌念倾,久仰。」
「我知道你,刚才听别人提过,年龄比我当年当州主时还轻。」他拿起茶杯,「这个位置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中的艰苦只有自己清楚,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银州的各郡可以说是大换水,不少多年的老郡主都被换了,虽然效果立竿见影,但是隐患也不少。
别
说他还听说这位同好几个超级势力都结仇了。
「不可能放弃的。」凌念倾弯弯眼睛,「兴许在位的时间比你还要长。」
前路渺茫,虽死无悔。
夏侯族不知用了多少年谋划了灭凌族之事,她孤军奋战,可能用的时间更多。
夏州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像当初的我,壮志凌云,满心豪情。」
凌念倾摇头没有说话,她不像任何人。
她连自己都不像了。
迄今为止,或许唯一认清她的是牧兮倩吧。
夏州同孟州一样,平原高原都有领地,两人相谈甚欢,理所当然地谈到了合作方面。
「那这个我还要考虑一下,若是可行的话,我会派人去接洽的。」银州孟州之间隔了很多州,她也不确定是否有利可图,不过总有一天她能把中间的路打通的,到时候再合作也能省很多力。
夏州主点头,「当然可以,我们两个就算交了朋友,是否合作可以以后再议。」
凌念倾喝茶隐住勾起的嘴角,眼神深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舞曲一支接着一支,舞技也换了好几个,有些还在跳着,有一些已经游走在各个州主之间,给他们敬酒了。
也有一个人朝着夏仰走过来。
她身姿窈窕,露着半截柔弱无骨的腰肢,声音又娇又软,「夏州主好久不见啊,奴家已经等你很久了。」
夏仰脸僵硬了一瞬,「熙儿,别胡闹。」
凌念倾转头看去。
被叫做熙儿的人脸上的娇弱立马褪了下去,嫌弃道:「好几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一点酒不喝,茶有什么好喝的?」
还没回答,一只利箭直直刺了过来,目标赫然就是凌念倾。
不过还没到眼前就被夏仰挥手打了下去。
顺着看过去,孟念拉弓的手还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