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修罗场本场吗。
依他看外面轰轰作响的雷声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雷声,到更像是某两个人的心碎声。
啧啧啧,真是惨不忍睹啊。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程少商和楼垚议亲吧,也好让袁慎死心。
皇甫仪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便开口调节道:“这雨眼看下起来了,不如我们尽快动身,去别院吧。”
凌不疑迅速起身,邀请程少商坐他的马车回去。
沈静昀可是知道的,凌不疑的马车,可是都城出了名的豪华舒适。之前他们二人一同进宫的时候做过一次。
看热闹之余,沈静昀拉着袁慎立刻闪开。
“你拉我走作甚?”
袁慎现在也很不高兴。他心悦程少商,而程少商现在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和楼垚定了亲。
好像下棋一般,一步慢,步步慢。
“再不拉走你,怕是待会就要吵起来了。”沈静昀拿起斗笠扔给袁慎,“瞧瞧刚才那火药味,怕是凉亭都点的起来。”
袁慎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伤心,嘴硬道:“那是他们,与我何干。”
沈静昀哼笑一声:“行了,赶紧走吧,一会雨大了咱俩就都回不去了。哎,你若真的伤心,就把头上的斗笠摘了,让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这样我也看不出来你哭过了。”
说完,沈静昀就骑马跟上了凌不疑他们。
哭?开玩笑,他袁慎岂是轻易落泪之人?这天下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落泪。
就算硬气死,他都不掉眼泪。
袁慎也骑上马,很快就追上了沈静昀。两个人冒着大雨,纵马疾驰,倒是颇有江湖儿郎快意恩仇的样子。
“我瞧着沈将军这骑射功夫也不过如此啊。我这般文弱书生都追赶得上!”
雨下的大,袁慎扯着嗓子嘲笑着沈静昀。
“那就看看我这骑射功夫到底入不入得你的眼了。赌点什么啊——”
“昨日夫子送了我一坛极好的佳酿,先到者先得啊?”
“好啊!驾!”
两个人比试地痛快,等到回去的时候身上衣衫也湿了大半。
其实沈静昀是想分散袁慎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总是想着程少商的事,可谁知袁慎竟把心事藏的好深,在府院门口遇见楼垚后,竟伙同凌不疑一起给楼垚找麻烦。说是要替楼垚大兄考察功课,可是最后问的问题和这个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要不就是问问程少商和他的事,要不就是问问程少商和凌不疑的事。总之三句话不离程少商。沈静昀真的看不下去,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帮楼垚解围,就只好眼不见心不烦。
也许现在整个府里,也只有程少商是正常人了吧。
夜晚,皇甫仪设宴招待他们。宴席上,皇甫仪将自己同桑舜华的事情讲给乐这些小辈们听。虽并未直接说出是他的故事,但是这帮人也不傻,听出来却不说罢了。
本以为自己能在小辈这里获得些许安慰,结果这些小辈们的话,说的竟然一个比一个狠。尤其是凌不疑那句“天若有道,定不会让有情人分离”,直接戳痛了皇甫仪的心。导致皇甫仪这一晚上心情都不好。
天若有道,定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此话不假。可是这有情人是仅一个”人,还是二人互相有请啊。
沈静昀自嘲地摇摇头。
想想自己还真是可笑。自回了都城,她貌似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总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搞得自己都怀疑自己了。
究竟是何原因才让自己变成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难不成真是因为袁慎已心属旁人吗?
沈静昀在内心一直在反问自己。
难不成在心里她就已经默认这二人有机会在一起吗?程少商已经与楼垚议亲,听说京城中,楼家都已把聘礼送到程府,这门亲事已与板上钉钉无异啊。
沈静昀心中烦得很,宴席后就一直躲在屋中看兵书来沉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