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宫里,沈静昀跪在文帝面前,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文帝。
其余大臣也都在,包括沈静昀怀疑的两个人,胡肇和曾郢。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一句谎话。这是臣在城阳侯府淳于氏的房间里搜到的手钏。手钏材质便是汝阳王妃素日里最喜欢的南国翡翠。而根据臣调查,引我阿母和阿姊到孤城的女子手上就带着这串手钏。所以当年就是汝阳王妃教唆淳于氏下的手,谋害我阿母和阿姊,如今又要对都城不利。”
沈静昀把手钏双手递交给文帝看。文帝看过手钏后,一时间气的语塞。前有凌益通敌卖国,后有汝阳王妃知情不报,致使孤城失守,霍家阖家为国捐躯,顾潮徽和沈静瑜枉死。
这几天文帝也接二连三地受到致命打击,现在听到这件事情后,文帝更是气愤,止不住地拍打书案。
“这个汝阳王妃……好一个汝阳王妃啊!她和凌益,简直罪该万死啊!”
虽然文帝沉浸在感慨伤怀之中,但是胡肇和曾郢却出言反驳。
“沈将军,您说了这般多,除了这手钏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可有认证啊?你说的那个死士在哪?家丁又在哪?淳于氏和汝阳王妃又在哪?总得找人来作证你说的是真的吧?”
“对啊,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那淳于氏还好,汝阳王妃到底是陛下亲叔母,汝阳王的发妻,位高人贵。你这般编排,怕是有损皇家脸面吧。”
沈静昀本就怀疑这俩人,现下他们又一搭一唱地反驳了沈静昀。虽然问的都在理,可是却更加加重了沈静昀对这俩人的怀疑。
“淳于氏就在廷尉府大牢里关着装疯卖傻,家丁也在我长林卫军营的南司狱关着。至于那个死士和汝阳王妃,胡侍郎和曾御史会不清楚吗?”
沈静昀这一反问,倒是打了这二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没想到沈静昀会这般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这些话。
“沈将军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我们二人杀了汝阳王妃和那死士不成?”
沈静昀歪歪头,阴险一笑:“我何时说过这二人死了?我又何时说过,这二人被杀了?”
这下属于不打自招了。瞬间,朝廷大臣的目光就集中到了胡肇和曾郢身上。
文帝还在痛心之时,又听到刚才一番话,立刻像即将爆发的雄狮一样,看着这两个人。
胡肇和曾郢赶紧站出来叩头狡辩。
“陛下,臣不知晓此事,臣只是根据沈将军的话进行合理推测。”
“是啊陛下,沈静昀虽然说的头头是道,但是终究没有人证,此案还是立不住的。这南国手钏何人都可能会有,也不一定就是淳于氏的。臣只是就事论事,为陛下和沈将军着想而已啊。”
“为我着想?那我岂不是还有谢谢两位大人了?”
“沈将军,你莫要以为你有军功傍身,又即将与我廷尉府侍郎袁慎成亲,我廷尉府就会惧怕你。就算是袁侍郎在此,我相信他也会秉公办案,绝不留一丝情分在里面。若是沈将军不信在下,也可让袁侍郎来督办此案,看看沈将军敢不敢赌一赌,到底袁侍郎会不会包庇你。”
胡肇这话说的语气很是不对劲,言语间颇有些威胁沈静昀的意思,好像是在告诉她,若是再说下去,他们就要对袁慎下手了。
可是就在这时,袁慎和文子端一同上朝来。
“好啊,既如此,此案就由善见负责。”
文子端走在前面,双手拿着两个布袋,迈着大步走进崇德宫。袁慎跟在文子端后面,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胡肇和曾郢,眼神也是冰冷至极。
“来人,把他们俩给我拖下去,杖毙!”文子端下令后,立刻将手中的两个布袋递交个文帝:
“父皇,儿臣已和袁侍郎查明,田朔除了勾结了左氏一族以外,胡家和曾家也曾为田朔效力。他们曾多次与田朔有书信往来,告知田朔如今朝中的各方势力派系,以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田朔能顺利勾搭上汝阳王妃和淳于氏,也是通过他们二人牵线搭桥。这便是田朔仓皇逃离田家酒楼时,落下的罪证。”
文帝起身,走到文子端面前,将布袋打开,一一查验。
“胡侍郎,曾御史,方才善见去廷尉府大牢里审问了左家那两个混账,他们已经承认了,你们二人就是和他一同勾结的田朔,欲图从中捞取红利。现如今人证物证具在,善见不得不秉公办案,按照律法,恐怕两位即将成为阶下囚了。”
文帝气的朝着这二人一人踢了一脚,大怒道:“把他俩给我押下去,给朕仔细查!严刑拷打,务必给朕问出田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