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袁慎对袁母微微行礼后,转头离开,连夜进宫面圣了。
白天裕昌哭闹着指认沈静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为了保证沈静昀的清誉,文帝顶着压力,把沈静昀单独带到崇德宫后院处理,还让文子端和裕昌都在此处陪同。越妃听了此事后,也从永乐宫赶来。
“陛下,我大母可是您的亲叔母,她如今被沈静昀杀害,您不能不管啊。”
裕昌从进了宫就一直在开始哭闹。起初沈静昀还能理解她是为了自己大母鸣不平可是越听沈静昀就越烦。再想想那汝阳王妃是如何害得自己从小无母呵护,对她的那一丝怜悯之情荡然无存。
她出声喝止道:“做什么主?汝阳王妃通敌卖国,难不成陛下还要厚葬她不成?”
“你胡说!”裕昌指着沈静昀,“我大母是陛下亲叔母,她怎么可能通敌叛国!你分明就是栽赃陷害!你分明就是!”
“好啊,那我为何要栽赃她,为何要陷害她?”
被沈静昀这一问,裕昌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文帝捏着太阳穴,一脸愁绪,但又不得不好好安抚裕昌:“汝阳王妃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就算她不死,也会被朕贬为庶人。裕昌你也莫要闹了,此事朕自有定夺。”
可是裕昌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处置方式,便一直不痛快,她爬到文帝面前,柔弱地哭着祈求道:
“陛下,就算是我大母犯了滔天大罪,可是那也该是由陛下下旨判罪,怎么能让沈静昀擅动私刑,杀了我阿母啊?陛下,裕昌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大父和大母抚养裕昌长大的啊。裕昌这些年过得有多苦,陛下是知道的啊。”
文子端听后,不屑地哼笑一声:“你过得苦?你可曾从军打仗,上阵杀敌?你可曾受人欺辱,被人唤作无父无母的野种?你自小活在汝阳王妃和汝阳王的庇护下,虽然无父无母,但是有这二位人高位重的皇家人在,锦衣玉食。可华安呢?三岁没了阿母好阿姊,又不是出身什么勋贵人家,她如今所有,都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打拼而来。他所受过的苦,你受过吗?你还好意思说你过得苦吗?”
“就算她受苦,那与我大母有何干系,凭什么她从前受过的苦,如今还要我来再受一次?”
沈静昀懒得和裕昌废话:“我没有杀你大母。汝阳王妃是被别人暗杀。”
“你还狡辩,我都看见了,是你拖着我大母的尸体去了你长林卫军营。你说你没杀我大母,证据呢?证据呢!”
“是啊,华安,虽然我们都相信你没杀汝阳王妃,但是仅凭我与陛下相信是没用的。今日裕昌郡主哭着控诉你的事情,满朝文武都已经知晓了。若是不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你没shā • rén,哪怕我和陛下想维护你都是有心无力啊。”越妃也是一脸担忧又心疼地看着沈静昀。
文子端第一个不服气:“此等通敌卖国之人,可恶至极,死便死了,还需要什么证据。难不成为着她,还要华安给她抵命不成?”
“老三你不懂,就算汝阳王妃罪大恶极,可是到底汝阳王没与她绝婚,她就还是皇族人。皇族之人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这会有损皇家脸面。况且如果不给华安洗清罪名,她马上就要和袁善见成婚,袁家百年世家,最重名声。难不成还要让华安以代罪之身嫁过去不成?那袁家怎么肯娶她啊?
文帝说的是有道理的,文子端也无从辩驳,但还是想为沈静昀再辩驳几句:“可是暗杀汝阳王妃的人已经服毒死了,那田朔也不知所踪。左氏、胡氏,还有那曾氏用尽酷刑后,也皆说不知道暗杀汝阳王妃一事。当时又都是长林卫自己人在,又有谁能为华安证明人不是她杀的?”
话音刚落,曹成就来禀报说是袁慎请求面圣。
“你看你看,袁侍郎深夜前来,定是找到了证据证明华安清白的。快让他进来。”
文帝以为袁慎是来帮沈静昀的,所以就赶紧让曹成把袁慎叫了进来。
可是袁慎进来后,竟然一眼都看过沈静昀,而是板着脸,径直走到文帝面前,跪下,叩头行大礼。
“袁侍郎不必多礼,你可是找到了能证明华安没shā • rén的证据,所以才深夜前来见朕的是吗?”
本以为他是来带好消息的,可是袁慎一开口,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到了:
“陛下,臣来此,是恳求陛下做主,退了我与华安郡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