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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2 / 2)

“你们两个是没吃过松子吗?还是我手里的松子额外香吗?”

袁慎现在恨不得把程颂和程少宫活剐了。

而不明就里的程家俩兄弟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呆呆地对视一眼。

“不就是几颗松子吗?”

“就是,袁侍郎干嘛那么小气啊?”

一旁的文子端看见这场面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从程少宫和程颂中间穿过,装着一副严肃模样,伸出手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道:“你们二人,坏人好事。着实有罪,该罚。”

说罢,文子端就去前厅找霍不疑喝酒了。

程颂和程少宫看着手里抢过来的剥好的松子,再看看一脸幽怨的袁慎,想了想刚才是沈静昀站在这,离开就明白自己都干了什么。嘴里的松子瞬间就不香了。

这是松子吗?这分明就是狗粮。

不过到底坏人好事了,程颂和程少宫不愧是亲兄弟,一样的转身,一样的眼神呆滞,将手里所剩无几的松子仁再还给到袁慎手里后,两个人抬腿就跑。

袁慎看着手里已经被程颂和程少宫“玷污”过的松子仁,嫌弃地把这些松子仁往地上一扔,转头走了。

晚上,宴席已经散了,霍不疑为了逃酒,早早地就装醉回去和程少商洞房了。反正也没有外人,霍不疑是什么德性他们都了如指掌,也就不为难他了。

等到人都走了,沈静昀坐在台阶上,抱着一个酒坛子,拿了一碟花生米,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天上的圆月,惆怅发呆。

忽然间,一件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这气息啊,沈静昀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皇妹一个人坐在这,也不怕着凉。还以为是在西北呢?”

文子端坐在她身边,同他一起饮酒。

而袁慎就跟着文子端,藏在了一根柱子后面,竖起耳朵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西北风沙大,晚上若是不出征,我就躲在营帐里不出来。怎么可能现在一样坐在这喝酒。”沈静昀拿起酒坛子,自己闷了一大口。

“你明知道西北苦寒,那父皇下诏让你回都城,你为何不回来?”

“回来做什么?不过就是每日在都城里混着日子罢了。”

文子端不语,点了点头,稍微沉默了一会,便转移了话题:“前些日子,父皇好母后为我想看了几户人家的女娘。”

沈静昀撇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文子端:“要娶亲了?哪家女娘?”

“妾室而已,又不是正妃。”

“妾室?”沈静昀说,“那正妃之位呢?总不能一直空悬着吧?”

“正妃之位,只有我心中喜欢的女娘才配得上。若是无有,一直空着也无妨。”

沈静昀点点头:“你成婚之日,我为你备份大礼。皇兄。”

“好啊,”文子端应承完,夺过沈静昀手里的花生米,往嘴里塞了几颗,笑着反问道,“等你成婚之日,我也备份大礼亲自送上。”

提到自己的婚事,沈静昀眼神落寞了下来:“那这份礼,怕是你要憋在手里,送不出来了。”

“嗯?是不想嫁了?”

沈静昀点点头。

“那不是要蹉跎成老姑娘了?不如你和某人再续前缘?”

沈静昀侧身,略有不满道:“你怎么想的啊?”

“论家世,论人品,我瞧来瞧去,都城里怕是只有他可堪与你相配了。否则的话,你嫁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我记得五年前我去西北之时,你对他的态度还是很愤恨的。怎么,五年的时间让你都变了?”

文子端摇摇头:“你别犟嘴了,你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会不知道?明明就放不下他,还不承认。”

“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放没放下?”

“好啊,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是否还心悦于他。若是否,皇兄以后绝不在你面前再提起他,你是否婚嫁,皇兄也不在问。可若是,皇兄还是希望你顺从自己内心,不要再抱憾终身了。”

沈静昀深吸一口气,起身,略有些怒气地看着文子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身边亲近之人都在劝说她,栖荷是,文子端也是。沈静昀总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扑朔感。她总觉得最近为什么大家都在逼着她原谅袁慎。

“若不是知道你是为我好,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也同栖荷一样被收买了。他五年前如何待我,你最清楚不过,为何现在还要来劝说我?早知如此,我何故回到都城,不如就让我死在西北好了。”

见沈静昀急了,文子端也站起来:“我不是逼你,只是感情之事从来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一直在西北不肯回来,甚至回来后又一直对他冷言冷语,连一个好脸色都不肯吝啬,不就是因为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吗?”

“那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要问我?”

“因为我了解你。”

沈静昀站在原地,低下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你啊,性子倔,又有一身傲骨,从西北回来后更是练就一身坚定心性,不肯低头,也不肯原谅。我知晓你不是那种只会谈情说爱的女娘,只是怕你囿于原则和情爱之间,最终伤了自己。”

“我从不是那种只知情情爱爱的闺中女娘,我喜欢上阵杀敌,我更喜爱自由。从前是想过,因为我爱他,我就可以为他放弃这些我觉得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可我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文子端叹了口气:“你看,还是没能走出来。你这样若真有一天再受了伤,会不会……”

沈静昀知道文子端是担心自己会有寻思的那一天,就直接打断了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傻事来。但是我现在必须学着保护自己,保护沈家。五年前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要再体验一次了。而在我没办法彻底保证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情爱。无情则刚强,无爱则洒脱。这便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归宿了。”

说完,沈静昀转身离开了。可她并没有注意到躲在柱子后面的袁慎。

等到沈静昀走后,文子端转身看向柱子后面的袁慎,扯了扯嘴角道:“只能帮你到这了。你也都听见华安的话了,之后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袁慎从柱子后走出来,温笑着对文子端行了个礼:“多谢太子殿下,善见心中已有定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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