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得像太阳一样的灰原沉默地抱住我,带我去看医生。
他做了一把内里用朱砂写着“梦光要快点好起来”的伞,在每次外出时老土地替我打上。
说着这是他家族的某个秘方,如果放在举头三尺的地方,就会被神明看到,这样梦光就会被祝福,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医生没有办法解释我的身体变化,我什么癌症都没有得,这样本来是很重的疾病的症状,在各种检查下都显得十分正常。
我看着检查单,简单的文字怎么都看不懂,一边掉眼泪一边敲自己的脑袋。
住院的治疗期间,灰原和他的搭档轮流来医院给我送饭,偶尔灰原的妹妹会来看我,我珍惜地全部都吃掉,又一粒粒地吐出来,蹲在马桶旁边。
我一边哭一边给灰原打电话,小声地说对不起,又饿又冷,感觉随时都会死掉。
他那边好像很忙碌,又想安慰我,又抽不开身,甚至有房屋坍塌的拆迁声音。
我想起来他说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缺人的时候就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恋恋不舍地看着挂断的忙音,好像这就是我的良药。
灰原来看我的时候,身上灰扑扑的。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脑袋上,我说:“灰原大人,最厉害最伟大的灰原大人,请你向神明祷告,驱逐我身上的病痛吧,我如果是最优先的客人就好了。”
“梦光……梦光,我会照顾你。”他抵着我的额头,笨拙地安慰着。
看上去比我还要痛苦,抱着我的时候连笑容都不太能够维持。
这个时候不是告白的好时候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治病花了好多好多的钱,他想要帮我付款,但是我知道他自己好像都没什么钱,每天都在外奔波,于是我卖掉了早逝的父母留给我的公寓,租了个房子。
我的身体在某一天,好像好了一点了。
来自德国的私人机构医生给我开了很贵的、我不太懂的处方药。
这是一种违禁品,我甚至不敢告诉任何人,吃了后我才觉得我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我在夏日祭上抱着旁边拿着苹果糖的丈夫开心地跳舞,他不动声色地避开我的笑容,转身头疼地给去给我买中华料理店里的毛血旺的灰原打电话。
总是冷冷的面容也掩盖不住地为我开心。总是这样的吧,这样的丈夫,以后的恋人该是怎样的相处模式呢?
那时的我不合时宜地想着。
我和灰原顺理成章地又重新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