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文腾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谁找对象?在哪儿,在那边的大队?”
“小晚,你是不是叫人骗了?!”
顾怡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抖着手话筒都差点拿不住。
“小晚别怕,大姨立马叫你二哥去那边找你!你千万保护好自己,先跟他们周旋,别答应知道吗?!”
听声音不对,顾莞宁忙道:“不是的,大姨我没被骗,您先坐下,别着急。”
顾怡文昏头转向,跌坐回沙发上。
顾莞宁解释,“我没被骗。大姨你听我说……”
顾莞宁把程砚洲几次救下自己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电话那头的顾怡文越听越心就越凉。
“你……你那阵子没给家里打电话,是落水了在养病?”
“前几天你跟你朋友从知青院搬出来,还让你朋友跟家里打电话报信,是因为在山上被流氓堵了,崴了脚不能动!”
“莞宁,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大姨说呢?!”
顾莞宁握着话筒,“我怕说了,您担心。”
“你不说我才更不放心!”顾怡文红着眼眶,抬手抹了抹眼泪,“不行,你不能在那地方待了。大姨想办法给你找份工作,你回海市,马上就回。”
顾莞宁有些无措。
能回城当然好,可是她才刚跟程砚洲确定关系,还不到半个月就要抛弃他?
“可是……”
顾怡文语气梆硬,“没什么可是!”
怕伤到顾莞宁,顾怡文缓和了语气,“大姨知道你去下乡是为了找你外公,可是北三省那么多林场,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找?”
顾莞宁抿紧嘴角。
不只是为了找人。
因为寄宿在周家,大姨和大姨父和周老爷子老太太的关系越发冷淡。
因为临近毕业,大姨父动用关系为她拿到大学名额,冷板凳都坐得岌岌可危。
表姐表哥都留在海市没有下乡,如果她再留下,大姨和大姨父的处境会更难。
顾莞宁小声道:“那个,大姨,他就在旁边。”
顾怡文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半天,才小小声问:“你找的对象?”
顾莞宁:“是他。”
程砚洲清清嗓子,示意顾莞宁把话筒给他。
顾莞宁连忙塞到他手里。
程砚洲:“大姨好。”
顾怡文:“?!”
你他祖宗的叫我什么?
“你是?”顾怡文明知故问。
程砚洲声音沉稳,“我是莞宁的对象,我叫程砚洲。”
跟程砚洲说话时顾怡文不像之前那样激动,顾莞宁伸着耳朵去听,都听不到话筒漏音。
她干脆踮着脚,去够程砚洲手里的话筒。
程砚洲倾身,两人一只耳朵分一边。
顾怡文那边接着问:“你多大年纪了?什么工作?”
程砚洲回答:“今年二十五,在部队当兵。”
顾怡文动作一顿,“二十五?你都没结过婚?也没找过几个对象?”
程砚洲:“……都没有。”
顾怡文不信。
如果是真的她更担心,这年纪都没对象没结婚,指不定身体哪里有毛病。
瞧她们家小晚孤身一人,年纪小又好骗,一骗一个准。
顾怡文:“你在哪当兵,什么职位?”
程砚洲:“在阳市当兵,目前是营长。”
顾怡文挑眉,“哟!那可巧了,我们小晚她二哥也在阳市当兵,也是营长。我就直说,你救了我家小晚我感谢你。但我不放心小晚跟你处对象,回头我叫她二哥去你们那儿,让他跟你讲。”
挂掉电话,三块二毛电话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