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睡觉的床铺上方没有房梁。”
程砚洲:“我家有。”
顾莞宁:“……”
我又不在你家睡觉。
所以这蚊帐只能等结婚以后再用。
还有件裙子特别与众不同,是红色的格子棉裙,其他一水的全是蓝色黑色衣服。
“结婚的时候你要穿这件?”程砚洲拿起那件裙子照着顾莞宁比了比,“有些宽,要不要再改改?”
顾莞宁低头,“不用改,我还要在里面套一堆衣服呢。”
“也对。”程砚洲把裙子放到一边,“今天的药还没喝。”
顾莞宁呆了呆,“啊?”
程砚洲转身端进来一碗热乎乎的黑汤药。
这个药确实很管用,喝了一个多月顾莞宁成功把大衣从自己身上撕下去。
但难喝也是真难喝。
捏着鼻子喝完今天的药,顾莞宁瞬间门变得蔫嗒嗒的。
冯秀芝带人上工回来,见这屋有动静,推门瞧了一眼,“吃饭不?”
程砚洲回道:“莞宁大姨寄的包裹到了。”
“顾大妹子说还寄来块红布,让我看看能不能缝成被套,哪呢?”冯秀芝笑着进来。
几块布摞在一起,冯秀芝一眼就瞧见了,“原先就缝过一个被套,也是红色的,新的没用过。我摸着这布比我找的几块都好,我看把这块再缝一个被套,那几块缝褥子。”
顾莞宁歪头想象,到时候一房间门的被褥都是大红色……
她打了个哆嗦。
“这样是不是太铺张了?平常的颜色就可以,棉布也不好买,留着过年的时候给大石头三个缝件新衣裳也成。”
冯秀芝捂嘴直笑,“哪有娃穿这么好的衣裳?莞宁你就不懂了,结婚就是要红红火火才喜庆。”
“你就放心吧,到时候床单是墨绿色的,把褥子一盖谁也瞅不见。”
那……也还好。
顾莞宁出去吃饭,抱着笋干出去。原本想今天晚上就让程砚洲做成菜尝一尝,但是被冯秀芝看见,她道:“这东西在咱们县少见,我看做成菜充席面正好。”
顾莞宁依依不舍把笋干交出去。
呜呜,她的笋片炒腊肉。
为了程砚洲和顾莞宁两人的婚宴,程家上下都忙活起来。拿到新布料以后,冯秀芝和杨碧兰就请大队的婶子嫂子们缝被套棉褥,在程砚洲的房子里。
程长河和程砚江去借桌椅板凳。
程家预备要请的人不多,也就队里几个长辈、几户相熟的人家和程家冯家两边的亲戚,还有程砚洲的朋友和顾莞宁的朋友。
顾莞宁刚到前进大队没仨月就搬了出来,相熟的知青也就俩舍友和俩知青同事。她又不像郑妙琴那样瞎显摆,最后请了赵红英、柴瑞云和队小的同事以及两三个人品不错的老知青。
算下来有个四五桌就够够的。
席面的大厨也是熟人,是那位在国营饭店的大厨,一听程砚洲要结婚,二话不说就请了那天的假。
去县城送请柬,二姐程严慧临产实在来不了,只好让二姐夫江荣明带孩子去吃席。
顾莞宁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程家老四程砚波和他媳妇儿朱晓慧。
说来也不巧,快俩月的时间门程砚波也不是没回过程家,但是次次赶上顾莞宁上课不在。
朱晓慧的肚子也开始显怀。
出发前冯秀芝就给了话,要是不方便人不来也行,孩子要紧。
顾莞宁扯扯程砚洲,程砚洲道:“弟妹不方便可以不去。”
顾莞宁:“……”
这话说的,她要是朱晓慧她听了还以为程砚洲对自己有意见。
果不其然,听见这话朱晓慧嘴角的笑意僵了酱,她讪笑道:“方便,方便。”
程砚波咳嗽一声,也道:“我骑自行车带晓慧,早点出发,慢些走也得到。三哥你好不容易结婚,我跟晓慧不能不在。”
顾莞宁把头埋低了些。
以后这些话还是别让程砚洲转告了,他能把好好的话说成放狠话的架势。
程砚洲和顾莞宁离开,朱晓慧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忐忑,“过节那次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不去的。”
“咱娘,还有三哥不会真对咱们俩有意见吧?”
程砚波摇头,“不会。三哥不是小心眼的人,我娘对你也没意见,她是对我有意见。”
天可怜见,他也不愿意去朱家听唠叨听洗脑。但是结婚两年,哪次放假过节准备回大队的时候,岳母都提前到他家堵着,可你说他也不能把人撂下。
朱晓慧:“……”
她摸着桌子坐下来,“我当你说真的,别骗我啊!”
“骗你干啥?”程砚波抓了把花生边吃边说:“我三哥结婚那天咱随礼随多点就行。”
“你打算给多少?”朱晓慧问。
程砚波想了想,“十块钱。”他道:“我打听着又弄了根人参,留下半根给你补身体,另外半根给三哥。”
“你干脆一块给了呗,前几天你回程家不是还说三哥给小嫂子熬药么。人参我又不稀罕,你不如多给我买两斤肉吃!”
朱晓慧摸着肚子,怀孕以后她的饭量一天大过一天,而且贼爱吃肉,还就爱那种大肥肉片子。
程砚波:“……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