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程严慧的头发又黑又亮,而顾莞宁的头发又细又软,头发的颜色也浅,可想而知根本卖不上钱。
顾莞宁像个被戳破的气球,有气无力地端起饭碗扒饭,不再提要卖头发的事情。
程砚洲不停给她添菜,琢磨着说道:“其实,你想卖头发我有办法。”
顾莞宁才不相信呢。
瞥他一眼,顾莞宁随口道:“你要买啊。”
程砚洲点点头。
顾莞宁:“……”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家里放捆头发不觉得诡异吗?
“那还不如塞炉子里烧了。”顾莞宁板着脸,警告程砚洲:“你的零花钱也是我给的,不许胡乱花出去。”
程砚洲心里十分好奇‘胡乱’两个字的具体范围,但媳妇儿生气了,他不敢多嘴。
默默摸来搪瓷缸子喝口水,程砚洲低着声音:“我记住了。”
吃过晚饭,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子两侧,一个看书写题,一个翻小说。
夜里,万籁俱静,天上忽然掉起了雪花,北风中扑簌扑簌落到地上。
到点程砚洲要起床,顾莞宁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不吃早饭了,你别出去。”
大火炉一走她冷得根本睡不着。
“我给暖水袋换上热水就回来。”程砚洲揉揉她的头发,摸到被子下面的热水袋后去阳台换水,再进屋说道:“下雪了。”
程砚洲把暖水袋塞进去,拍拍她双脚的位置,“我得下去帮着扫雪,扫完雪去小窗口背一筐蜂窝煤,顺便看看有没有你想吃的菜。”
顾莞宁哼哼唧唧艰难地从被子里冒头,“那你多加几件衣服,记得戴手套,鞋子穿那双厚的,冷了就去锅炉房烤火,累了要知道偷懒。”
程砚洲笑着道:“我记住了。”
他去衣柜翻衣服,一边问:“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都可以,我不挑。”
程砚洲正在套毛衣,“那我做主中午吃鸡蛋面饼,晚上包饺子。”
顾莞宁懒懒地应了一声,听着他穿衣服的声音,出声道:“你揣个烤红薯在兜里,休息的时候吃。”
“嗯,我知道。”
红薯在炉灰里焖了一个晚上,外面的皮都爆开了细碎的裂纹,扔地上甩掉炉灰,红薯皮跟着裂开大口子,露出里面流心的红薯瓤。
程砚洲吃一个拿一个,下楼后直接去锅炉房领扫雪的大笤帚。他来得算比较早,楼前的空地上只有零星几个战友。
昨夜雪大,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险些和程砚洲的膝盖齐平。
头顶依稀还有雪花飘着,程砚洲摸了摸兜里的红薯,把起扫帚开始卖力扫雪。
三楼宿舍。
程砚洲出门没多久,顾莞宁就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费力地洗漱一番,她去阳台上切姜熬姜糖水。顶着风扫雪肯定会出一身汗,喝姜糖水能祛祛寒。
放姜放红糖,加两瓢水任炉子慢慢熬着,顾莞宁捡起炉灰里的红薯转身进屋,泡杯奶粉就着红薯吃了顿早餐。
中午吃鸡蛋面饼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饼,厚的薄的?发面的还是不发面?
不过程砚洲建议的一般都不难吃。
吃完饭,顾莞宁抱着暖水袋检查程砚洲交上来的作业。
等程砚洲扫完雪回到宿舍,她也把作业给批改完了。总的来说基础题没什么错,除大题的解题思路有些复杂外,算得上一份优秀的作业。
姜汤还差些功夫,顾莞宁让程砚洲留了一下,听自己讲了讲更简单的思路。
喝完姜汤,见雪有往大渐变的趋势,程砚洲赶紧拎着木筐下楼。
后勤部刚割了茬新鲜的韭菜,程砚洲见了肯定要买一把,还有十个鸡蛋、几颗大葱、一串大蒜和几块姜,最后在筐里放了两颗绿叶子白菜。
许是因为今天下雪,小窗口多了这么些稀罕的菜也没人来抢,程砚洲背着木筐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