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凛也没追问她在想什么,拿小碗给周琬盈盛了碗粥,放她面前,说:“先吃点东西。刚才那个服务员虽然毛躁了点,但这间店是百年老字号,早餐还可以。”
周琬盈点点头,拿起勺子,低下头安静地吃早餐。
谢凛也简单吃了点。
两人用完早餐,谢凛看着周琬盈,问道:“你想怎么玩?”
周琬盈手里还拿着个陶瓷的小勺子,小脸因为吃了热乎乎的早餐而微微有点泛红。
她望着谢凛,认真地说:“我就是想来看看雪。”
谢凛笑道:“你要看雪,这儿不就能看?”
他朝窗外看一眼,逗她说:“你去把窗户打开,撑阳台上就能看到满城的雪。”
周琬盈听得出谢凛在打趣她,她不自觉地轻轻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谢凛看着她,问道:“生气了?”
周琬盈摇摇头。
她这么喜欢谢凛,怎么会生他的气。
谢凛说:“去山上看雪吧,雪积得厚,比城里好看。”
他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会儿。”
*
要上山看雪,当天肯定回不来,谢凛得回家拿手机充电器。
下楼结账,出了门,给周琬盈开副驾驶车门,右手习惯性挡在车顶,跟周琬盈说:“我先回家拿手机充电器,完了再上山。”
周琬盈点点头,乖乖地坐上车。
谢凛等周琬盈坐上车,才关上车门,绕过车头,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气派的明式建筑前。
周琬盈坐在车里,看到一栋高门大院,像古时候的大宅子。
其实已经很低调,前些年修缮的时候,谢凛让人把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搬走了。
宋明虹为此还跟他吵了一场,怪谢凛动门前的石狮不跟她商量。
谢凛当时说,什么年头了,还当是那个时候?再不低调点,您也不怕哪天闪了腰。
谢凛如今掌家,处处讲低调,不爱讲过去那些排场。
早些年回老宅祭祖,宋明虹身上还有些旧式大户人家的做派,请剧院的班底到家里唱戏,一连七天唱下来,封上七位数的礼金,戏班的人自然愿意。
谢凛前些年正式掌家,不准再请戏班到家里唱戏。
宋明虹嘴上不乐意,也知道谢凛有他的道理。
如今这年头,枪打出头鸟,低调点不是坏事。
可即使已经低调到门前连个灯笼也没挂,周琬盈看着这烟灰色的高墙大院,还是深深地感觉到和谢凛之间的阶级差距。
谢凛停好车,跟周琬盈说:“在车里等我会儿,最多五分钟。”
周琬盈点点头,说:“没事,不着急。”
谢凛“嗯”一声,没拔车钥匙,暖气给周琬盈开着。
他下车径直朝谢宅走去。
在外敲了下门,有管家从里面帮他打开门。
周琬盈坐在车里看着,心里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这一栋高墙大院将她和谢凛隔成两个世界,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和谢凛不会有未来。
可即使知道不会有未来,在谢凛走向她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地放任自己沉沦。
谢凛拿好充电器回来,上车就发现周琬盈眼睛有点红,他不由愣了下,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
“有吗?”周琬盈下意识揉了下眼睛,说:“刚才好像有只小虫子飞进我眼睛里了,我揉了一下。”
“我看看。”谢凛把充电器随手扔进扶手箱,侧过身,抬手掌住周琬盈的下巴。
谢凛掌住她的脸颊,靠过来看的那瞬间,周琬盈只觉得心跳快到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耳根滚烫,脸颊也控制不住地爬上红云,身体僵硬到几乎忘记该怎么呼吸。
两人靠得太近,她能闻到谢凛身上凛冽的薄荷香,还有淡淡的烟草味。
她紧张到手指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无意识地抓紧了衣服。
谢凛看了会儿,并没有看到周琬盈眼里有什么虫子。
他松开她,说:“可能已经揉掉了,没看到。”
他身体稍稍往后靠,就看到周琬盈小脸烧得通红。
他看着她,眼里情不自禁地染上几分笑意,情不自禁地抬手揉上她耳朵,嗓音低磁,透着几分温柔,“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拍戏也这么容易脸红?”
周琬盈摇摇头。
觉得被谢凛揉着的耳朵更烫。
她有点不敢和谢凛对视,只觉得心跳很快,有一只小鹿在她心上怦怦乱撞。
等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谢凛,发现谢凛仍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