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什么话,宋觅娇却抿着嘴,心中疑窦丛生,他的手……有一层茧?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手上怎会起茧子?
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向沈自熙,他那张清瘦病弱的脸,却没来由地和脑海中的脸重叠。
分明不该有这个念头,可宋觅娇却总是忍不住把沈自熙和那天晚上的人联系在一起。
但沈三郎病弱这事儿,京城人人都知,又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若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这病症怎么可能演个二十多年。况且……就算她来镇国公府只有短短两日,沈自熙的病症和虚弱的身体,可都不是能装出来的。
“宋觅娇,你想冻死我不成?”
她想的出神,被沈自熙不悦的声音一惊,回神才发现已经到了沈自熙住的院子。下人们见他被宋觅娇搀扶着,也不敢贸然上前搭手,就都垂着脑袋在一旁候着。
“抱歉抱歉。”
宋觅娇一脸愧疚,连忙把人扶进房间。
沈三郎是镇国公府的长房嫡子,身子骨又不好,自然有什么好的都往他屋子里送。虽说是寒冬腊月的,他的屋子却温暖如春,刚踏进去,一股子热气就扑面而来,竟比宋觅娇之前在宋府的房间还要暖和舒适。
宋觅娇扶着沈三郎在软榻上坐下,想到他冰冷的双手,忙叫下人送来手炉放他怀里。又担心屋里太闷,便给窗开了条缝。
她正忙活着这些,一个下人便端着碗黑黢黢的药站在屋外,小声禀报道:“三少爷,该用药了。”
沈自熙眉心一蹙,满脸厌恶地摆摆手,“我一早便说了不喝,赶紧给我端出去!”
“可……可夫人说了,您的身体必须喝药才行啊。”
沈自熙眼里划过一丝戾气,吓得那下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扔高举着那碗汤药,声音颤抖:“少爷饶命,少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