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这场夫妻恩爱的戏,娘子可满意?”
宋觅娇沉默了片刻,道:“多谢你今日替我圆了这戏,给足了我脸面。”
“我说过了,是赔礼。”
“既然你道谢,那看来是不生气了。”
沈自熙说着往外走了两步,走到门口的时候转头看向宋觅娇,“那就跟我过来吧。”
“啊?”
天已黑透,沈自熙这个时候叫她出去做什么。
但沈自熙这人一向没什么耐心,今天陪宋觅娇唱了出大戏,又掺和了镇国公府的破事,已然把近一个月的耐心用了干净,见宋觅娇竟还犹豫推阻,当即拧了眉毛,“啊什么啊,过来喂我用药。”
“……好。”
凌雪轩安静,二人走在小道上,竟多了几分诡异的和谐与般配。
***
腊月初八,临近年关,天气越发严寒。
天光未破,金陵城被一片昏暗笼罩,城中只有些许勤劳的小贩奔走,但马蹄的踏踏声却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一队人马冒着风雪进了金陵城,小贩们匆匆让路,那队人马气势汹汹,直奔洒金街的镇国公府,马蹄踏起的灰迷了小贩的眼,只依稀瞧见马车上挂着沈家的牌子。
马车在镇国公度门口停下,守门小厮正犯瞌睡,听见声音立马来了精神,待看清来人,连忙派人通报。
“大夫人,国公爷回来了!”
一时,整个国公府都热闹了起来。
望春轩更是人仰马翻,备热水的备热水,准备饭食的准备饭食,晋氏也连忙梳洗打扮,正准备去大门迎接,镇国公就已经跨门进来。
“国公爷回来啦!”
晋氏面色一喜,刚朝他走了两步,就见镇国公板着一张脸,晋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收了笑,上前请安,语气小心,“老爷一路劳累,妾身命人准备了热水,老爷……”
镇国公沈崇年近五十,身上一股子沙场浸淫出来的杀伐果断之气,多日的舟车劳顿虽让他面带几分倦色,可就这么大刀金马地往座上一坐,气势也着实唬人。
晋氏正说着话,他就抬眸看了过去,“我离府不过数月,家中乱成什么样了。”
沈崇语气平淡,甚至还接过下人送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瞧着虽不像是质问,可晋氏却立马行礼认错,满脸的惶恐不安。
“都是妾身无用,是妾身没照顾好家中。”
沈崇见晋氏唯唯诺诺的模样,眉头一跳,表情也多了几分无奈,他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晋氏入府时间也不短了,对下人也算得上是宽严并济,治家有方,可唯独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遇到猫,畏惧多过敬重,哪里像是夫妻。
沈崇也头疼得厉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太师椅上,满脸疲惫地揉着鼻梁。
“府中上下你打理得很好,省去我诸多麻烦,我也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沈崇叹了口气,“我只是想问问清楚,三郎的亲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