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未认真想过却又极有可能是现实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眼前“深蓝的回响”仍在继续,可是君瑶却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她想要拔腿就跑,想要立刻从这里离开,可是双脚就像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她只能偏过头来看江娴,谁知江娴也在看着她。
“你怎么了?你后背在出汗,衣服都打湿完了……”江娴关心的问道。
君瑶张了张口,却发觉自己好像说不出话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努力地咳了两声,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娴,我们好像错了。”
江娴只是淡淡一笑,“为什么?”她轻声问道。
“原来琳达说的仪式是这个意思。”君瑶自嘲地笑了,“深蓝的回响——是孩子们的祭奠仪式啊。”
“祭奠仪式?”
“是啊,原来这么多线索早就给了我们提示,只是我们太过于确信自己眼见的那个答案了,所以……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些细节,把它们轻轻拿起,无所谓地扔掉。”君瑶闭上双眼,抬头,然后疯了般大笑起来。
“沈君瑶。”江娴一把拉住看上去要发疯了的君瑶,似乎是要将她从那种癫狂里拉回来,“醒醒!沈君瑶!”
君瑶似乎是听到了江娴的话,她不笑了,她看着江娴,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月亮河。下一秒她抓起江娴的手就要离开,江娴被她这一连串举动搞得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怎么看一场“深蓝的回响”还能把人给看疯?
“我们现在就去找许轻染他们,或许还来得及。”君瑶又在自顾自说话了。
“来得及什么?”
“修改最后的答案。”
许轻染和林墨并肩走在一起,孩子们跟在他们两人后面,而艾雨则是在最后面。
虽然说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他们还需要将最后的任务交接做完,然后触发后置剧情才可以离开。在没有离开任务之前,即便是系统告诉你这一切已经结束了,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曾经有许多梦旅人死在后置剧情触发离开前。这是最不值得的死法了,毕竟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这一系列的任务,结果死在了离开的前面,那得多憋屈!
三人手里都拿着道具,毕竟从永眠旅店出发走到镇长办公室还要七八分钟,万一这路上出点事情,多不划算啊。
林墨本是想断后的,许轻染却说她晚上使用能力过于频繁,身体消耗太大,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不一定应付的过来,与他在一起走前面他一个人就足够了,艾雨在后面他也放心。可林墨知道许轻染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个。
“你是想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情吧?”林墨开门见山。
“被你看出来了。”许轻染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好歹大家是一个组织的人,而且也一起完成了三次任务了,你的一些动作表情我还是能读懂的。就比如说——你挠头发的时候是在紧张,视线飘忽的时候是对回避的这个人有所隐瞒,还有你有时候不太会掩饰你的眼神,在想什么一下就知道了。”林墨笑得愉悦,似乎觉得取笑许轻染是件难得的事情,“昨晚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站在钟楼面前,身上的不适感似乎已经消失了,照理来说灵媒体质的消耗是不能被道具给恢复的,可我就是感觉自己的挺好的。隐隐约约记得钟楼里面发生了打斗,然后我听见了歌声,是我第一天晚上听见的那首歌谣,再之后我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对吗?”林墨问道,许轻染惊讶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了吗?”
“的确不知道啊,可是我清醒过来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这块项链看,我要是这样都反应不过来,是不是就太傻了点?”
“啊,是这样啊……那我的确太容易被暴露了。”许轻染无奈地笑了一下,“你昨晚,被伊丽莎白附身了。我和艾雨在钟楼里面和亚瑟打斗,但是他实在是太强了,我们根本打不过,那个时候觉得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突然钟楼被漫天的蔷薇花瓣填满了,Avarice和附身在你身上的伊丽莎白出现了,救了我们,还处置了亚瑟。”
“伊丽莎白?伊丽莎白不是死了么?”林墨疑惑地说道,“当时我们在钟楼的时候,不是听见了亚瑟和Avarice说话吗?亚瑟那时候问Avarice伊丽莎白去了哪里,她反讽亚瑟。而且伊丽莎白也留下了一封诀别信……”
“伊丽莎白是神明。”许轻染摇了摇头,“或许她受到了一些伤害,所以需要疗伤,毕竟伊丽莎白也只是留下了诀别信,可是我们也无法通过这封信就确定她死了。亚瑟当时在钟楼问Avarice的时候,其实是找不到伊丽莎白的去处,于是Avarice就诱导他联想到伊丽莎白死亡。其实伊丽莎白根本就没死,Avarice知道,但是瞒着亚瑟。果然是神明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