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这次不高大上装逼,只听墙角。
北狄的情报点过于敏感,顾停其实并不想走的太近,万一有麻烦,沾事上身,他自己被怀疑了怎么办?而且他并不了解甘四娘,贸然动作未必能达到目的,可不是谁都跟尤大春一样好忽悠的。
他想着,尤大春自以为聪明,在钓甘四娘,总会套消息,他在一边偷听,但凡尤大春给力一点点,但凡甘四娘松懈一点点,他想要的信息……没准就到手了。
他给自己规定了时间,半个时辰,最多半个时辰,如果没有任何进展,他就想别的法子!
房间内,尤大春果然积极,准时按点的来了,等着甘四娘打扮停当过来。
他的心腹有些担忧:“这都快十日了,仍然没有太多进展,李公公那里……怕是不好交代,大人要不要考虑来点硬的?”
尤大春嗤笑一声:“他一个阉人懂个屁!女人跟男人不一样,那种事不是脱了裤子就能干,得培养感情,这种地方的人……”他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不经受严刑拷打,根本不会出师,来硬的怎么可能管用?你得了她的心,她才会真正向着你,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只要姓霍的不来,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他又笑了:“北狄今年势猛,边境线打成那样,霍琰敢走,北狄就敢冲过来破城,这个功劳啊,注定是你家老爷我的!”
他处处提防着霍琰,霍琰也处处提防着他,他不知道边境线现在到底打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北狄大将勒石刺被霍琰砍了,更不知道——
他嘴里说着的人,现在其实就挂在这个房间的窗外,所有一切,全部听到了。
一个房间之隔,楼梯拐角处,顾停和吴丰终于等来了甘四娘。
不愧是楼里头牌,甘四娘细腰长腿,胸前雄伟,面上妆容妖冶,本人气质比妆容更妖冶,不但妖冶,她还不怕冷,大冬天的,外面下着雪,她敢穿薄纱,走动间裙摆飘动,一双大白腿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看起来……妩媚性感,多过聪明睿智。
顾停对尤大春寄予了相当大的厚望,你一定要有用啊!
结果证明,他的厚望完全落空,尤大春一点用都没有,打甘四娘进去,他就一直油腻腻的笑,各种调情,不但没套来任何消息,反而被对方套去了不少。
吴丰:“……这人看着不大靠谱。”
顾停抚额:“本以为好歹能有点用……这届武将不行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
吴丰觉得:“还是得靠咱们自己……可直接按住甘四娘问,她一定不会说。”
按也不一定按的住,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武功。
顾停垂眸,眼神微闪:“不如让她带我们四处看看?”
吴丰双眼茫然:“她……不可能随便带咱们看吧?”
“简单,你家少爷有策。”
顾停打个响指,眼梢飞扬:“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短处,激怒她就是了。”
第11章他来了
顾停是这么想的,鸡妈妈遇到袭击时,会下意识检查自己的小鸡,反之老鹰也是,如果它抓了鸡妈妈的小鸡,突遇意外,是不是也要检查一下有没有丢?
他心里很明白,甘四娘能主事,一定不傻,当年能让镇北王栽跟头,红绡楼水一定很深。尤大春搞不定也没关系,他也不希望甘四娘立刻扑街,她得意才好呢,越得意,越会有一种‘这群shǎ • bī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高傲心态,越高傲,才越容易露出破绽。
但这个破绽是之于大局,之于边关形势,并不是因为孟桢。
厚黑学有一道处世诀,叫深藏好恶,伺机以博,要隐藏锋芒,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才能稳住自己,找到机会摸清对方,永远站于不败之地。所有干大事的人都会这么努力,端看谁的本事更高一筹。
顾停认为,甘四娘干情报工作,谨慎小心是一定的,很少有事能让她紧张,可一旦紧张,必然会重视,哪怕小鸡不是她自己篮筐里的……属下们篮筐里的战利品也很重要。
顾停不知道谁抓了孟桢,为的是什么,可这只小鸡归属于谁,原因就在谁那里。如果属于甘四娘,那今天就有点凶险了……最好是误打误撞,与大局无关。
他跟自家长随分析了几句,吴丰就懂了,眼睛亮亮:“少爷厉害!”
“那当然,”顾停下巴扬起,摸着小手炉的神情不知道有多高傲,“你家少爷就不一样了,炉火纯青,喜怒不形于色,谁来都只有认输的份。”
“所以咱们怎么激怒甘四娘?”
吴丰有点发愁,眉头拧成一坨:“这女人一看就挺厉害,和尤大春调了半天情,一点便宜没被占着,还让尤大春觉得收获很多,差点要把老底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