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琰:……
樊大川再直,这一点是明白的:“顾公子您——”
别走啊顾公子!王爷很想被你打扰!
可惜顾停脚步飞快,都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时间。
“怎么办?”樊大川很发愁,“顾公子这次气的好像有点狠,别娶不到了,王爷您可争点气啊!”
霍琰心底有淡淡的烦躁:“本王知道。”
从哪里开始呢?
要不就从只梅花吧。
既然被看出来装病,没用,霍琰也就不再装了,他跑到梅树那里精挑细选,终于挑出一枝最好看的梅。翻遍整个坞堡,又找出一只尚能过眼的赏瓶,蓄上水,插上梅,霍琰捧着赏瓶,去了顾停的房间。
门打开,没有人,也没有小猞猁,什么都没有。
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和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小猞猁,顾停什么都没带走。
他专门找来的厚毛大氅,特别寻来毛毛够软特别好用的笔,还有南瓜小手炉,顾停都没有带走,明明那么喜欢,每天都要用……
所有他送的东西,他都没要。
房间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明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可有个人来过,早就变得不一样。空气里还留着那个人的气息,似有似无,扎的心窝生疼。
手里赏瓶不知什么时候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好看的梅花洇上水,似是在哭。
雪染归程。
顾停一路策马狂奔,怀里抱着小猞猁,身边跟着吴丰。
吴丰回头看了眼:“咱们就这么走了,合适?”
顾停唇角微勾,风雪中的身影潇洒又落拓:“为什么不合适?来时不也这么来的?乘兴而来,尽兴而返,岂非人间乐事?”
好叭。
长随乐天知命:“可咱们真的要走么?”
这个走,并不是单指离开此处驻地,还有离开九原城。
顾停声音更加笃定:“此间事已了,风雪漫漫看不到头,不走,留着受冷么?”
吴丰:“那王府那边……要不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