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雅娴很尴尬,似乎有点不想往下继续,这事根本就伤人也伤己,可尤贵妃怎么允许?今天这一幕她期待了很久很久,不看个过瘾怎么对得起她这么多手的筹谋?
“天遥地远,久别重逢,下一次不知何时,没有比这个更该珍惜的,施氏,你就没其他的话了?”
你可要想清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尤贵妃言笑晏晏,像是在开玩笑,可这根本不是玩笑,所有人都知道。
施雅娴缓缓跪下:“圣驾在前,妾身不敢放肆,镇北王天之骄子,乃北地战神,妾身亦不敢以小事相扰,只是……只是……”说着说着,悲痛蔓延,眼泪掉下来,跪伏下去,“妾身不敢提及旧事,未敢半分要挟,只想求王爷一件事,不知可不可以……”
她神情悲痛,小心翼翼,看起来好不可怜,席间无人摇头叹息。
尤贵妃看向霍琰:“镇北王的意思呢?”
霍琰没有说话。
尤贵妃便看向建平帝:“大家都不敢放肆,还得要皇上发话,皇上您看嘛——”
宠妃当殿撒娇,天子怎么顶得住?当即拍拍尤贵妃的手,看向霍琰:“爱卿?”
霍琰自然不好再拒,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施雅娴:“讲。”
施雅娴额头抵在冰凉地砖,声音如泣如诉:“妾身夫家……幼弟不懂事,惹了王爷不高兴,不知王爷可否见谅?”
这话就有些意外了。
顾停狐疑的看向霍琰,完全没猜到这一出。进京以来,他们基本没分开过,彼此对彼此行踪了解的很清楚,霍琰偶尔会神出鬼没查自己想查的事,可你一次行动都老实的很,不可能乱搞,他也不是纨绔脾气,不爱吃喝嫖赌,也不会欺男霸女,为人也算大度,会被谁惹了,还过不去这个坎?
想来想去,最近结了仇的好像只有一家——
顾停眼神眯起,瞬间有火焰在烧,霍琰好像也想到了,冷声问:“你夫家是谁?”
施雅娴头垂的更低:“妾的丈夫,是宜昌侯府三房庶子,俞迟。”
殿内气氛瞬间激荡,不明就里的人更加兴奋。
什么?宜昌侯府的?
那岂不是跟俞星阑有关系?那位小公子是她的小叔子?不不,确切的说,别人是嫡,她们是庶,还是偏房,低着不只一头呢,要靠别人过活的!
再往深里想一想,这女子可真是不容易,上头的话不能不听,小叔子不能不护,谁对宜昌侯府都很重要,想好好过日子,就得好好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