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要真一口答应了,他还有点害怕,要考虑,就说明这人是真聪明,有底线有取舍,这才对他的味儿!再想起今天从午后起看到的一切,茶楼里听过的话,还有刚刚的镇北王……
让茂搓了搓手,心中一片火热。
这次的事办不办都已经不重要,能结识这个人,大家有来有往成为朋友,才是他的追求。
女儿红在老宅,一时半刻拿不出来,让茂就请顾停到一个不错的酒肆,点了点味道尚可又不怎么醉人的小酒。顾停既然给了面子,当然也没拒绝,二人借着品酒,慢慢聊了起来。
别看让茂现在是个纨绔,小时候开蒙读书是被亲爹打出来的,基础很是扎实,谈天说地,遣词用句都让人十分舒服,做纨绔玩的也很讲究,搞古董就认真翻史书古籍寻找出处典故,玩字画先自己下功夫,各处通明方能点评起来言之有物,哪怕玩蛐蛐,选种买罐子也必然得是私下做足了研究,总之一句话,功夫得硬。他不感兴趣的不清楚,但凡他感兴趣又玩了的,一定不止略知皮毛那么简单。
好在顾停经了一辈子,本身也是爱琢磨的性格,走的地方多,知道的东西也多,什么都能聊两句,遇到特别不懂的,还能技巧性带开话题,不着痕迹引到对方感兴趣并自己擅长的话题上……
几杯小酒下肚,让茂看着顾停的目光越来越崇拜,顾停也真觉得这孩子其实不错,就是太年轻,一时拧巴上了,好好引导,将来定成大器,要是现在被人带进花花世界越陷越深,着实可惜。
再仔细看一看,这孩子眉眼带着青涩,身材瘦巴巴还没长开,下颌有细嫩小胡子冒头,还不满十五,还是个小屁孩呢。
“顾兄大才!怪不得能闯下如今局面,和该你应得,我敬你!”
“切莫妄自菲薄,你懂的很多别人都不懂,本就不俗,我敬你。”
“顾兄如此鼓舞,我怕会忍不住,时时痴缠打搅啊!”
“顾某交朋友向来只看心情,今晚这酒,不错。”
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来越暖融,距离也不在那么远。
顾停把酒放在桌上,唇角微勾:“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若不违道义律法,我可替你参详参详。”
“这话敞亮!”让茂拍了下桌子,又有些不好意思,“今儿个认识你着实高兴,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也很久没人这般跟我聊天,事倒都没关系了……城西的燕春楼知道么?”
顾停挑眉,笑的别有深意:“温柔乡啊。”
让茂:“那边有个姑娘我看上了,好巧,别人也看上了,这不就抢起来了吗……”
顾停当然知道,收起来的消息里都有,让茂看上的是个刚挂牌的姑娘,叫雪腰,舞跳得好,一截小腰尤其漂亮,那日是第一次被老鸨带出来介绍给大家认识,照规矩,肯定要各桌敬酒的,让茂是常客,雪腰敬的第一个就是他,他瞧着漂亮,多夸了几句。之后雪腰敬到后面的桌,有人撒酒疯,非要拽着雪腰伺候,雪腰头一回出场子,吓的不行,让茂瞧见了,就出头说了几句话,那人不高兴,一来二去绊着嘴,不知怎的,就放话出价争抢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