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有抓到霍琰,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握过来的那只手细腻柔滑,皮肤白皙,绝不是男人的手。
再一抬头,视野里多了个人,红裙鸦发,柳眉藏英,目光锐亮,是个女人!
“哟,这话听着新鲜,”叶芃贞狠狠把尤贵妃掼到墙上,“我以为宫里的娘娘都优雅得体,屁不会放屎不会拉,没想到都指着一张嘴往外喷,民间那些个扒灰私通的,看到人就心虚,更不会轻易指摘别人,娘娘倒是大气的紧,自己玩的溜,还不妨碍挑剔别人呢——”
叶芃贞眼神灿烈,有簇簇烈火在内里燃烧:“你跟皇上通女干时,问过先帝意思吗?不怕将来去了地底下,被扒层皮?你勾引太子时,问过今上吗?不怕有朝一日死无全尸?如此出言不逊恶骂镇北王,问过臣民百姓们吗,不怕被人架到火上烧了吗!”
第97章再给我一次机会叶芃贞上去就是重重一耳光。
别人突如其来的插一杠子,脸逆着光,气场太强,一句句骂的人简直无地自容,尤贵妃看不太清,下意识抖着声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镇北王!”
叶芃贞就笑了,红裙飞扬乌发荡波:“看来娘娘不但心脏,脑子还不好使,忘了我叶芃贞啊!”
尤贵妃反应了反应:“叶芃贞?”
叶芃贞眯眼,不介意多说一点:“十三年前,娘娘看上了我叶家生意,我父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献上多少银子娘娘都嫌不够,两年后甚至觉得我父亲用的不顺手,干脆拿了别人好处,允别人把他害了——娘娘还记得么?”
尤贵妃眼瞳颤动:“叶家?”
“对啊,叶家,”叶芃贞冷着脸,“好在我叶芃贞虽是个女人,也有点心气,娘娘留的烂摊子,多难我都扛过去了,十五岁,别的姑娘热热闹闹的办及笄礼,我咬着牙给父亲治丧,把家里撑起来——商场如战场,墙倒众人推,小门小户的活着不容易,被上位者碾压太正常,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叶芃贞指甲划过尤贵妃的脸,眼底一片火焰:“家中生意,我重振旗鼓多不容易!生来失恃,我叶芃贞命苦,好不容易套住了一个男人,未来可期!娘娘却偏看叶字不顺眼,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来逼迫,我和我那未婚夫一天好日子没过上,他就被你们逼死了!”
“娘娘人在高位,贵人多忘事,我可都帮您记着呢,今日既然有缘,咱们要不要算算这总账?嗯?”
对方眼睛太亮,恨意太浓,尤贵妃后背擦着墙砖,很疼,却丁点不敢动:“凭你……也配!”
到了这个时候,仍然色厉内荏。
叶芃贞就笑了:“我配不配的有什么关系,皇上配就行了,他现在求我要钱呢,贵妃娘娘这么受宠,难道不知道?你说我因你不高兴了,甚至不想给钱,他会不会治你的罪?”
尤贵妃浑身发冷,双眼几乎能瞪出血来:“你威胁本宫!”
“唉哟您可算明白过来了,真不容易!”
叶芃贞夸张鼓掌的同时,眼色滑过霍琰,疯狂暗示。
霍琰:……
他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叶芃贞会走到这里,大约只是偶然,他们的计划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顾停曾提过一嘴,说叶芃贞和宫里娘娘好像有点不对付,现在他看清楚了,何止不对付,是真的有仇。
叶芃贞京城一行,除了做生意,给建平帝填银子外,报仇可能也是目的之一,早早晚晚,她都要对上尤贵妃,这次之所以偶遇就顺便办了,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这是爱屋及乌。
她在告诉他:别误会,老娘不是帮你,其实老娘看你也各种不顺眼,比如穷扣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应该有的品质,但你是停停认定的人——那就除了我们谁都不能欺负!
霍琰觉得这女人疯起来有点难管,干脆退了一步,把空间让给她发挥。
叶芃贞见镇北王懂了,回过头,专心看尤贵妃,还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娘娘怎么不说话?我好歹算救了娘娘一命呢,娘娘就这个态度?”
尤贵妃觉得很屈辱,也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应对姿态:“你想让本宫怎——”
“啪!”
一个大大的耳光重重落在她左脸。
尤贵妃难以置信的捂住脸,一抬头,看到叶芃贞轻轻吹了吹自己的掌心,似乎在嫌弃她的脸太硬,打起来一点都不过瘾:“镇北王脾气好,我不行,小家小户出身,小气的紧,这个巴掌提醒娘娘,该要怎么说话!”
尤贵妃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
“啪!”
又是一个重重耳光,落在了她右脸。
叶芃贞打完,轻轻晃着手:“可还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