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正是早课的时候,诵经声朗朗,然而却有一个小和尚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一眼在人群中寻到了怀澄的身影,小和尚扒着门框,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若是进去了,怕是要打扰师兄们的早课,但若是不进去……
他看了看手里的玉简,若是耽误了怀澄师兄的事情可如何是好?
好在,小和尚扒在门框上的时候,怀澄似乎是心有所感,看了过去。
见怀澄师兄看向了自己,小和尚眼睛一亮,立刻对着怀澄招了招手,还把手里的玉简晃了晃,把那上面写着的一个急字指给怀澄看。
怀澄虽然心有疑惑,但是看到那个急字之后,踌躇了一下,还是起身,悄然间走了出去。
“什么事?”
“师兄师兄!有人送来了这个!那人说自己是太虚仙宗的人!”小和尚仰起头,因为怀澄太高,他不得不退后了几步,好让自己仰起来的脖子不要那么累。
“太虚仙宗?”怀澄不由得在心里疑惑起了对方的来意,他们千佛门与太虚仙宗之间的关系,不好不坏。
“此时可告知主持?”
“还没有。”小和尚摇头。
怀澄伸手在小和尚的脑袋上抚了抚,温声道,“我知晓了,去吧。”
小和尚走后,怀澄看着手上的那一枚玉简,手指在那玉简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喃喃道,“莫非……事情与玄苍门有关?”
千佛门虽然向来与世无争,以渡尽天下恶人为己任,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虽然佛祖慈悲,但也有金刚怒目。
所以,对于这天下大势,千佛门也是十分关注的。
尤其佛修……修行地深了,总是能看到一点儿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怀澄不曾犹豫,直接抬步走向了主持的厢房。
“师兄。”怀澄双手合十。
怀澄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在宗门内的辈分却极高,与主持怀意同辈。
怀意一身素衣袈裟,看见怀澄后,笑着道,“怀澄,来,我们不妨先手谈一局。”
怀澄有些犹豫,他还记挂着那个写着急字的玉简。
“来。”怀意伸出手,指着一旁的黑白棋子,“你是准备执白,还是执黑?”
怀澄看着被盛在小翁中的黑白棋子,毫不迟疑地道,“黑。”
见怀澄落座,怀意拈起一枚白子,放入了棋盘之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