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怎地、抓住栏杆的少年就像是抓住了猫爬架,霍柏舍不得硬拽,只能伸手按软对方的膝弯来了个公主抱,许是天生就习惯被人宠爱,有了新的“玩具”之后,金发小猫立即顺杆爬地环住了男人的脖颈。
“你啊。”
白嫩嫩的小脚丫一晃一晃,少年窝在男人怀里,“啪嗒”“啪嗒”地把拖鞋甩掉,哭笑不得地把人抱回房间,霍柏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将吹风机调到最低档的热风,男人轻轻用手指拨弄对方细软的金发,用来遮掩“真相”的果汁味儿一散,少年连呼吸间都带了点清浅的酒气。
“不要这个!”
本就发烫的脑袋被吹风机吹得难受,少年胡乱地挥舞几下双手,随后又拽着男人本就松散的领口仰头:“要亲亲。”
“要亲亲嘛,”见对方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委屈巴巴地咬唇,“霍哥不爱我了……”
少年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明明先前没有见过,可它就是能让霍柏感到分外熟悉,每当那双眼睛或真或假地盈满水光时,对方就像极了一只缠着主人不放的猫。
猫爪尖尖,直撩得人心痒。
“爱你,怎么会不爱你呢,”本该觉得肉麻的情话就这样自然地脱口而出,霍柏顺势将少年掉了个个儿,轻轻用吻撬开对方的唇,“别咬。”
“哐当。”
断了线的吹风机摔落在地,卧室中的两人却浑不在意,霍柏表面淡然稳重,骨子里却有一种拔不掉的掌控欲,尽管他平日里掩藏的极好,可在床笫之间,全情投入的男人总会卸下全部的伪装。
他喜欢看对方笑、喜欢明艳张扬的少年在自己怀中露出任君采撷的模样,可比起这些,他其实更想听对方哭、想听对方猫似的不断求饶,然而每每看到那双清亮且充满信赖的眼睛,霍柏就会不由自主地在失控边缘刹车,用少年尚能接受的尺度给予恋人快乐。
饶是如此,生性开放的金发小猫也渐渐叫哑了嗓子,被酒意和快意淹没的思绪浑浑噩噩地浮沉,他只能在铺天盖地的浪潮中抱紧霍柏这一叶扁舟。
——没错,就是要这样全心全意地依赖我。
潜伏许久的控制欲被狠狠满足,男人抬手关掉壁灯,谨慎且小气地遮住了这满室春色。池回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再受自己控制,早起拍戏的霍柏没有吵他,只是留下一张写满叮嘱的纸条。
男人的字迹笔锋凌厉,却因为老父亲般唠叨的内容染上几分温柔,知道粥菜在厨房温着,少年踩着不知何时被收回来的拖鞋下床,随手摘下了那张贴在床头的便签。
【终于醒了,】从看到那罐酒精饮料时就知道事情不妙,面壁整夜的0527幽怨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我在小黑屋里待了多久。】
隐约记得自己是天光乍破时才失去意识,池回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乖乖乖,下次记得多带几本书进去。】
在痛痛快快吃过肉后,谁也别想把他再变回食素动物。
而《问道》剧组内,陪着霍柏上妆换衣的江文涛琢磨许久,终于品出了那么一丝不对:“心情好得过分,霍柏,你该不是把纪小少爷给……”
——虽然现在化妆间里没有外人,但江文涛做事谨慎,并没有直接把后半句话说透。
刚领回家就忙着下口,这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高冷禁欲”的霍柏吗?
“他成年了。”
猜到对方在吐槽什么,妆发整齐的霍柏面不改色,他此刻正是男主角踏入仙门后的扮相,甩袖回眸间竟真有几分超脱世俗的高高在上。
什么成年不成年,这个问题是重点吗?
联想到自家艺人最近的反常,江文涛再次将声音压低一个度:“你认真的?”
“嗯,”脑中忽然浮现出少年在自己床上安然酣睡的模样,霍柏整了整衣领上的褶皱,“你和王导先通个气,这几天我可能要陪纪扬回一次家。”
“回家?!”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江文涛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霍柏、霍哥、霍影帝,你知不知道纪家背后的水有多深?拐了人家的宝贝儿子,这鸿门宴你还敢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