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原本凶戾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水光,狐耳青年咬紧下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来。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动物的尾巴都很敏感。
“不是想解决这个麻烦吗?本尊并非妖修,既要解惑,自是得亲手查验一番。”明明手上的动作再放肆不过,可霍止就是有本事冷着脸把话说得义正言辞。
终于理解驭兽宗那些小辈为什么会把伴生灵兽当做心肝,霍止微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倔强的青年:“你不愿意?”
“还是说,你其实很想带着这条尾巴和本尊出去?”
出去。
听到这个词,被戳中软肋的白衣青年立即放弃抵抗。
为了能让男人摸得更顺手些,他甚至还主动向对方凑了一凑。
——小不忍则乱大谋,比起往后的自由,只是被揉揉尾巴又算得了什么。
蓬蓬软软的大尾巴高高竖起,晃悠悠地几乎要戳到男人的鼻尖,满意于青年的识趣,霍止逆着那细软的绒毛,一路捋到了尾巴根。
问剑峰上常年积雪,男人的手同样带着凛冬般的寒凉,本就虚弱的身体被冰得一抖,池回刚想替自己争取点福利,就见对方慢条斯理地抬起他的尾巴,略显好奇地向下看去:“原来如此。”
轰——
细若白瓷的侧脸腾地涨红,池回脑筋灵活,当然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因为要放那条无法收回的尾巴出来透气,他身上那件经过特殊炼制的法衣,便自动在后面变了个小洞出来。
虽说紧紧贴合尾巴根部的布料绝不可能走光,但被男人这样拎起尾巴检查,他还是会有种莫名的羞耻。
和喜欢虚张声势的主人一样,这条狐尾看着很大,其中软骨却只有细细一根,成功满足自己的好奇,霍止长眉微敛,忽地有些可怜那圈被法衣挤扁的皮毛。
修长白皙的指间夹着几缕柔软火红的绒毛,素来被外界认作清冷无欲的道尊,竟也因此染上了几分活气。
然而池回却受不住对方逆着毛捋的把玩,勉强压着火气,白衣青年不着痕迹地将尾巴从男人手里抽开:“敢问道尊,您有答案了吗?”
“没有。”颇为遗憾地收回右手,霍止回答得干脆利落,理直气壮。
猜到真相的池回:……你看着你道尊的名号再说一遍。
“怎么?”似是猜出对方心底的质疑,男人眼都不眨地扯谎,“本尊并非妖族亦非医修,有此答案也算正常。”
正常个鬼!
屏蔽掉识海里0527幸灾乐祸的大笑,暂时无法彻底恢复的池回神色恹恹,半点都不想出去丢人。
青云剑宗里本就没有妖修,带着这么条招摇显眼的大尾巴出门,他肯定要被当做动物园里的熊猫围观。
“不过本尊倒是可以帮你施个法术,”随手拂过宽大袖摆,霍止适时给出一颗甜枣,“修为不及本尊者,皆看不出你的异状。”
换句话说,面前这条手感极佳的火红狐尾,以后就只有他和青年自己能够看到。
好歹也是历经百世的优秀快穿员,触类旁通,池回记忆里同样存在类似的法术,可惜以这具身体目前将将筑基的修为,在元婴遍地走的青云剑宗,他就算真施了障眼法也约等于裸|奔。
势比人强,白衣青年再如何腹诽,也只得委曲求全道:“有劳尊上。”
“无妨。”淡然颔首,霍止垂在身侧的左手轻抬,立即便有无数光华流转的玄奥符文浮于半空,而后迅速烙印在青年的狐尾之上。
道尊霍止的术法向来和他的剑一样霸道,有那么一瞬间,池回甚至以为那串符文刻进了他尾巴里的软骨。
抬眼看向那双向下垂着的火红狐耳,与青年隔着半个身位的霍止蹙眉拂袖,堪堪用剑鞘扶住差点脱力的对方:“抓稳。”
那双狐耳远比有骨头支撑的尾巴来得柔软,以青年现在的状况,着实无法再承受自己的术法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