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光年迅速点头应道:“疼。”
冉时内心纠结了一会儿。
先前他帮忙给伤口创面消毒时,任光年再怎么忍耐,痛感牵连神经,手指还是忍不住会有些轻微发颤。
这样可怕的伤口怎么可能不会疼?不管是握笔,还是拿着话筒,他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一直在强忍。
想到这里,冉时什么也没说,很小心地握住了他的右手。
任光年却由他牵着手,什么也没再做。
冉时心里有点疑惑,他的指尖摩挲着避开伤口,忽然想起了刚才自己说的一句话。
——“我读书那会儿,只撞到过牵手的情侣。”
冉时心头猛然一跳,觉得指尖都要灼烫起来。
——他们现在这样,不就是和他说的一样吗?!
他的心跳为一个词语就惊慌失措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
任光年见他有了要松手的意思,又握紧了一点。
“我手疼,再坐一会儿吧。”
冉时根本是只听到前面半句就服了软,只好依着他的性子,仍然是握着手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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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直到回了房间,任光年仍然正经地这么说着。
——“我手疼。”
他用左手拉住冉时,不让冉时出房间。
“帮我解外衣纽扣。”
“……”冉时看着很是理直气壮的任光年,觉得头也有点疼。
为照顾伤患,冉时一路把任光年送进酒店房间,只要是用手做的事,他全都包办,一点也不敢懈怠。
要知道,几个月前,任光年要他进房间他都不敢;现在,他已经能自己拿卡刷开房门,把人送回房了。这进步不可谓不大。
但好不容易安置了这尊大神,冉时拉开门打算离开,又被留了下来。任光年说着手疼,不好解外衣的纽扣,要让他帮忙。
冉时就迟了一秒钟,任光年站在房间里,忽然垂下眼,语气很轻:“冉哥,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心头顿时涌起强烈的罪恶感,冉时忍不住把自己骂了一顿。
任光年都为了他打人受伤了,他怎么可以那么冷酷无情!不就是解外套扣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