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不怕痛?”
“还好……”
梁川干脆自己动手。
林夏被按在椅子上,无所适从,只好和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梁川抿紧嘴唇,又一次脱离了剧本。
“别总是怪自己。当初是我让你被冤枉的。”
任光年闭了闭眼,低低叹息出声。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林夏怔愣地看着梁川,不曾想他这样表情冷淡的人,居然也会如此在意这种事。
他慌忙道:“一场误会而已,梁警官别太在意——”
梁川打断他:“我有名字。”
林夏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道:“梁川?”
梁川应了一声。
宽厚的虎口卡住细瘦的脚踝,把腿架在自己身上。
纤瘦的线条从踝骨延伸至膝弯,露出的半段腿根上,还留着一点将要褪去的红印——是刚才为了防止乱动,他手上用了点力,生生掐出来的。
在只有一抹光亮的黑暗中,冉时的皮肤仍然莹白得招眼,连最容易沉淀颜色的膝盖,都干干净净的。只是那处突兀地横亘了一道淋漓鲜.血的伤口。
棉签带着丝丝凉意,清理了四周的细小擦伤后,梁川捏着他的脚踝让他别动,用碘伏一点点擦拭。
掌心下,白皙温腻的皮肤正在细微的颤抖着,却勾起了一点更深层的念想。任光年难得在戏里感觉到一阵恍惚。
他稍微偏了一下头,在镜头前遮住了自己喉间的滑动。
冉时皱着眉,还得演辛苦忍痛的表情。但伤口只是化妆出来的,他能感觉到的……就只有痒意。
脑中混乱一片,冉时咬着牙拎出之后的台词。
“我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反正我也没什么用。而且,林冬的药费不能拖欠,我得尽快找新的工作。”
梁川没说话,抬头看他。
剑眉下一双极亮的眼,瞳色深沉。
锐利而冰冷的眼神,一瞬间,让冉时错觉看见了以前那个行事高冷的任光年。
然而,他感觉到脚踝那圈细密的温热,正逐渐变得滚烫。
冉时睁大眼睛。任光年看着面无表情,居然暗暗加了力道,比刚才更用力地掐着冉时的踝骨,似乎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任光年的演技素养太好,表情丝毫不漏破绽,甚至还能语调肃然地接上台词。
“你是唯一一个看到凶手的人,他一定会来灭口。如果你不跟着我,后果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