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暂时的拍摄,没有什么好怕的。况且,那个让他安心的人,就在一门之隔呢。
冉时忍不住在心中细细勾勒任光年的面容,紧张情绪缓解了大半。
林夏捞起袖口,趁着一点星光,端详在常年长袖遮掩下,细瘦腕口上的,密密麻麻的伤痕。
林夏够到了水池旁的刀片。
他的手都在抖,咬咬牙捏住刀片,悬在手腕上。刀刃嵌在指肉之中,连心地疼,但林夏不介意,他直直盯着浸润了指尖血的刀尖,连手机嗡嗡作响也听不分明。
就在他用力划开薄薄皮肤的瞬间,一只手死死钳制了他的动作!
头顶的灯光倏然亮起,照得一室昏黄。
梁川低吼着他的名字,硬是把林夏从自杀边缘拉了回来。
林夏一手的血,手腕上已经割开了半道深刻的伤口:“梁警官,怎么是你?”
梁川赶紧抽了条毛巾压在他手腕上止血,双唇紧抿:“别说话!”
冉时看着一脸急切的任光年,忽然觉得有种异样的熟悉。每一次,都是任光年把他从危险边缘拯救回来。
任光年就是永寂黑暗中照进的唯一一道光,无言引导他走出阴暗,一点一点找回追寻光明的希望。
原来他的心没有枯萎,还会在感受到身边温热气息的时候,疯狂跳动。
一行泪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
林夏盯着自己手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疤痕,绝望的情绪淹没头顶。永远还不完的巨额债务,高昂的诊费药费,他和沈老板的恩怨……
他捂着眼睛,崩溃到破音:“梁警官,你还是把我当成凶手逮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