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了一声:“其实,我现在还有点失控。”
任光年放在他背后的手轻轻抚过:“那就别熬着。”
冉时听了他的话,忽然鼻间一酸,刚才盈眶的眼泪又无言地流了下来。
他一时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林夏的情绪,还是他自己的情绪。林夏这个角色,好像成为了他的一个宣泄口,一个极端面。
因为眼盲,他比林夏担负的东西不少反多。林夏还想过轻生,冉时压根不敢有这样的消极情绪。
母亲久病,如果他撑不住了,那继父的债就会压到母亲肩上,雪上加霜。
这份回忆让他喉间苦涩。当年,母亲是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才与继父共同生活,没想到遇人不淑,反而败得家财散尽。在继父的威胁下,母亲也不敢贸然断绝关系。
最终,母亲重病在床,他债台高筑,这个结局让冉时永远耿耿于怀。如果没有重生的机会,或许他还在绝望,不知道眼盲的自己,该怎么肩负一切走下去。
冉时呼出一口气,让这些难以抑制的一切复杂情绪,在这样温柔的怀抱中慢慢消释。
他抹掉眼泪时,发现任光年肩头浸润了一片潮湿。入夏后天气炎热,棚内又闷,任光年这样紧抱着他,额角都出了不少汗。
冉时拿毛巾给他擦了一下,没想到毛巾上还沾着道具血浆,越擦越脏。
他忍不住笑了:“服装老师等会肯定要问,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身上这么脏。”
“没事,有备用的戏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