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伺候好娇气的植物,冉时拍了张照片发给在国外旅游的母亲,算是完成每日任务。
这边厢的司机满以为任光年要留宿,结束通话后高高兴兴把车开走了。
——但任光年不能留下来。
冉时的新家离任家很近,两家距离只有15分钟车程。他不论有什么理由,也不能留下。
况且,在这种时候他不该打乱情形。
任光年心里还掐着分秒,看冉时舒心地站起身,僵着声音道。
“我要回去了。”
冉时顿了一下,回身看他。
几乎是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周围一片密麻炸响,雨珠噼里啪啦往下砸,砸在皮肤上生疼无比。
不过是眨眼间,雨势猛烈非常,伴随乱流狂风,隐隐还能听到天边有雷鸣。冉时成日进出各种录制棚,都差点忘记,这几日台风影响京市,会有好几场暴雨。
落雨连成一片模糊的雨幕。
“雨下得这么大,你——”
任光年匆匆脱下外套,闷头罩在他身上。
花园呈半包围式,占地面积不小,任光年攥着他的手腕,慢慢带着人往房间外的步行廊下。温热的掌心沿着唇角拭过,擦净他脸上的雨水。
两个人踏上走廊时,已经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浑身湿透。冉时仍旧披着他的外套,拉开门时,被室内的冷气吹得一抖。
那只勾着他袖子的手指却仍然没有放开,还试探地抓得更紧了一点。
“雨下得这么大,你还要回去么?”
积郁喉间的闷热和焦躁忽然消弭一净,任光年闭了闭眼。
15分钟……罢了。
不过是再沉沦片刻,这算不得放纵。只是冉时意兴还未阑珊,他总得要陪着。
“——再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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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时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没在客厅找到任光年。
厨房传来了声响,冉时额角一跳,赶紧转进厨房,看见任光年已经吹干了头发,换了他的一件衣服,端着表情正要把牛奶往锅里倒。
冉时忍不住笑出来,接过手,换了一口奶锅:“还是我来吧。”
任光年很是不解,闷头翻了会儿网页,这位坐不垂堂的少爷才算知道,热牛奶居然也这么多讲究。
洗过澡后,冉时愈发困顿。今天实打实忙了一天,Daniel又是个外冷内热的,熟络后就打开了话匣子,从历史聊到人文,欧洲横跨亚洲,宁可换用不熟练的英语都要继续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