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很愉快,就是太费神了。
他把温热不烫手的牛奶递给任光年,侧身偷偷打了个哈欠,认真地发愁:“雨下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任光年撇开视线:“等雨停。”
两个人干脆坐在廊上观雨,雨势凶猛,白雾一片,没什么美感,冉时倒很发愁这些花草,打算明天让人过来处理一下。
这场雨,等到冉时昏昏欲睡,也依然没停。
任光年看他实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叹了口气:“你去睡吧。我这就走了。”
冉时睡意消了大半:“你不是说司机已经回去了么?”
“可以借你的车。”
冉时又讶异又迷茫,任光年前段时间还敢套路他,现在居然……这么不愿意接触他么?
“你一定要回去吗?”他忍了忍,才捺下那句“我不想让你开车回去”,换了个说法,“我家客房……挺多的。”
任光年直直看他,眼神比他还动摇。
“你真的要留我?”
冉时没多想,点点头。这样大的雨,路上不安全,不如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任光年的回应落在狂风暴雨之中,激荡出一片静谧:“好。”
——但冉时很快被自己打了脸。
他看着空荡荡的客房,转过头,有点僵硬:“嗯……我家的客房还没收拾。”
何止是没收拾,除了主卧和保姆间,客房根本连床架都没有。冉时站在主卧面前,很是头疼:“你睡这儿吧,我睡那边的房间。”
不过一会儿,冉时又悻悻转回来。保姆间也没整理过,被用来堆放一些还没整理出来的旧物了。
他抱了个枕头就往客厅去:“我睡沙发吧。”
任光年有点无奈,哪有在自己家还睡沙发的道理?
“沙发也很宽敞,我昨天——”
任光年挑眉:“昨天怎么了?”
冉时对他笑了一下,企图蒙混过关,然而他不用猜都能知道,冉时昨晚肯定睡沙发上了。
任光年想起冉时进门后匆匆收拾的东西,还有沙发上的薄毯。昨晚他到底在看什么,连睡觉都能敷衍?
“睡沙发也不会有事的。”
任光年见他态度坚定,不动声色地拿起自己那件湿淋淋的外套,转身似乎要朝门外走。